赫兹克特,治得了荆紫铃这只脱僵的野马。
荆紫铃看到火云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一反刚才吵着要出院的茶壶姿态,瑟缩的抖了抖身子,像个小媳妇似的缩进粉红被单里,不敢吭气。
仗着有火云在旁,有人给他撑腰的游守义,躲在一旁窃笑到腮帮子抽筋。他有恃无恐,抽搐的调侃道:“我就说嘛!就算咱们荆疯子是孙悟空,也斗不过组长这尊如来佛。瞧!现在不是印证了吗?不要说走出这间病房了,就算你用爬的,也爬不出石油王国中警备设施一流、号称恐怖分子之最的野战医院。荆疯子,我看你还是乖乖留在院里等植皮手术做完吧!”
丢下他警告的一瞥,荆紫铃抿紧嘴,赌气似的不愿开口搭理人。气势凛然,像只极尽高傲的孔雀。
想她荆紫铃不但是罪恶渊薮、美国犯罪率最高的纽约市市府高薪聘雇的特约刑警,更直接隶属五角大厦,是CIA(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跟前的大红人。加上个性独立、豪气干云,见墙转变的豁达个性,早将伤痛抛诸脑后,忘了她是怎么进医院来的。
什么风浪她没见过?会惧怕一场小小的爆破?真是无稽!
要她躺在床上数着手指发呆,才真是要她的命呢!“龙困浅滩遭虾戏”,好个描写荆紫铃心情的句子。
荆紫铃在短暂的静默后,猛地皱起眉头,像只发怒的小母猫,双手握紧拳,捶着床单放声尖叫:“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整天见到你们两个无聊男子,我要出院。火云老大,医生已经说我没问题、没事、不要紧了!你还让我躺在床上做什么?又没有奖金可以领!”
“你忘了身上还裹着纱布?”火云绷紧五官,冷然的提醒她。
“如果你没有从中作梗,我昨天就拆线了。”嫌恶地怒瞪身下一圈又一圈的白绷带!荆紫铃不服气的反驳。
不小心着了沙乌地阿拉伯激进分子的道,也在一崖废弃油井,半死不活的让火云从火堆里拖了出来。只差一步,她就亲到上帝的脚趾了。这也是吓坏火云的原因之一,这小妮子从来没有如此接近死亡过。
好在现在是二十世纪末。尖端的科技加上医生妙手回春的医术,以及火云宝贵的血液,在紧要关头拉了她一把,将她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要不,哪还有她谈笑风生,对组长大肆挑衅的份?
“我是为你好,别不识好歹。”荆紫铃的固执,颇让火云无奈。
“谢了。”翻个白眼,荆紫铃领情,顺便重申她的立场。
“我保证会加倍小心,离灾难远远的好不好?如果你不放我离开这里,等恐怖分子摸上门来,我才真的死定了。火云老大,你忍心让我香消玉殒的这么没有价值吗?情报员崇高的境界,应该是殉职而不是死在充满消毒药水的病床上吧?”见火云默然,像是认同了她的说词,荆紫铃心中一喜,忙乘胜追击。
“况且,我出院后也不是全然不肯静养了呀!至少在‘鼬狼’有所行动前,我还可以清闲一段日子。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你就别再坚持下去了。”
“你要是不肯躺着,会没事才怪。”倒翻白眼,怒发冲冠的火云已有软化迹象,却还是不肯放下段身的反唇相稽。
“根据荆大小姐辉煌的纪录显示:相信你双脚着地,还肯乖乖静养的人,不是脑筋坏掉,就是白痴。”咧嘴牵出一道足以迷死天下雌性动物的迷人笑容,火云依旧坚定不移、不肯妥协的说:“而我是两者皆非,就请你看在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恐怖分子手里弄出来的份上,饶了我脆弱的心脏一次如何?”
眉头高耸,他干脆反过来“求”她。“就当是我求你?”
眨着一对略呈褐的剔透美眸,打着哈哈将他的话置若罔闻、故作不解的瞠大眼,荆紫铃在他一阵抢白后,静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