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还道他有何依仗敢如此猖狂;如今看来;他还真是无所畏惧……得陛下恩宠;自然敢为所欲为。
大帝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头便引来了无数异样的目光;连太后娘娘都几乎要将薄延的身子盯出几个窟窿来;薄延本人却不动声色;视线直视前方;全然无惧千夫所指。他这态度是默认;似乎与大帝的暧昧不清;理所当然。
冷眼旁观朝臣的惊慌失措;君执轻咳了一声;这才继续道:“无论是诸位大臣的女儿;或是朕的表妹;在我大秦;都应像孟状元般眼界开阔胸襟伟岸;即便是嫁人生子;也当遇着疼惜她们之人。朕给不了她们疼惜;因朕的疼惜都只给了一人……”
众人又望向薄延;薄延浅笑;眼眸沉静;无惊无喜。
“与其让朕将那些无辜女子锁在深宫孤苦一生;倒不如让朕去祸害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由她陪朕同眠;由她为朕生子;朕终此一生只祸害她一人;并不觉心疼可惜。待朕有了子嗣;那些好女子有了归宿;如此便能皆大欢喜了……”君执不顾朝臣目瞪口呆的纠结失控神色;只望向太后:“母后;那女人很合儿子胃口;只是被儿子折腾够了;身子抱恙;还在调理之中;待她痊愈;朕自会让她去给您请安。”
根本不等太后的脸色由青转白;君执似想起什么;忙道:“哦……钦天监;给朕算算日子;卜算出黄道吉日来;朕要举行封后大典!”
“陛下;此事不可……”朝臣被他的自说自话弄得蒙圈;却还是有人清醒;走出队列有话要说。
“此事朕心意已决;除非世上的男人能生子;否则;朕非娶她不可!若有异议;诸位爱卿下了朝来找朕谈谈;三年未见;朕也想与诸位叙叙旧……”大帝的美目自薄延身上划过;又落在近旁要出列的朝臣身上;寒波生烟般冰冷可怖;唇角一丝笑意也无。
他一意孤行;以帝王的姿态将此事告知朝臣;他爱而不得;他因爱成疯;他要纳民女为后;却对那女子的来历只字不提。他似乎自暴自弃;为了天下百姓强留子嗣;他已委屈至此;却还有人敢不听皇命;这人的下场该如何凄惨?
“皇帝……”朝臣都闭了嘴;太后却不用看他脸色;以母亲的身份预备质问他。
“母后;您是觉得皇帝换谁都可以做;朕若没了子嗣;也伤不了江山社稷;是吗?”君执勾起唇角;淡淡笑问道;目光毫不回避地注视着太后。
“……”太后被他逼问得哑口无言;天下间没有这种强词夺理的皇帝;若不让他娶那个民女;他便耍横放赖要与薄家的小崽子共度一生了;反倒逼得她成了千古罪人!
“既然诸位爱卿和太后都没了意见;此事便这么定了。薄延……”君执收回双眸;望向薄延:“立后之事交由你去做;朕信得过你。诸位爱卿若是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倒不妨办个踏雪寻梅的腊月宴;我大秦青年才课其多;何愁觅不着佳婿呢?朕对此喜闻乐见。”
将所有人的话都堵死;大帝还要面面俱到地安抚朝臣;这些首辅之臣、朝廷股肱之家谁都有私心;谁都有待字闺中的女儿;渴盼着送入宫闱侍奉大帝左右;可如今众人都没了指望;不免心下黯然。
可他们转念再想想白国舅家的千金、孟阁老家的孙女;怨气也都消散了不少;谁都没能入宫闱伴君侧;那个不知底细的民间女子为后;未尝不是件好事吧?
“朕的大事已说完;众爱卿若是有与此事无关的政务;皆可上奏。”君执安稳地坐着;轻轻松松将立后一事翻了过去。
朝臣本都是冲着那位“皇后娘娘”来的;陛下的终身大事关乎大秦社稷苍生;如今陛下早有定夺;他们倒无话可说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大多低下了头去。
“启奏陛下;如今东兴内乱;北郡府叛军划江而治;自立为王;恐时日一久将成大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