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公开的,或者说是局部的“潜规则”,但它更趋原始、更趋于自然——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这种秩序,被很多人称之为黑社会。简单,却很有道理。
这两种规则看似矛盾,却有着奇妙的联系,尤其是在时代发生巨大变迁的时候。本来游离于主流秩序之外的流氓混混,趁着主流秩序的脆弱,通过弱肉强食的原始规则壮大起来,然后一个狡猾地转身,改头换面甚至脱胎换骨,成了文明规则的制定者。当然,更多主流秩序之外的人,则在这个变迁的时代,经历了惨烈的淘汰,销声匿迹。
上世纪80年代就是一个这样的时代。对于一个年轻人,有两种选择,一是安稳地遵守着主流秩序,另一个是脱离主流秩序参与那秩序的惨烈更迭。于是,在每一座城市,都在上演着雪白风冷、喋血街头的惨烈故事。在一座南方小城一起长大的冷军、骆子建、张杰三人,便是因被人欺负,以暴制暴,走上好勇斗狠的混混生涯。
?无法转身的不归路
血性让三人脱离了主流秩序,凭身手和胆略在道上迅速崛起,结识了同样有血性的萧南。他们很快就赢得了尊重和地位。当然,他们善良、重情义的本性让他们不自禁地帮助很多的弱者。除暴安良的侠义行为,在那个混沌的年代,得以再次上演。
但对于冷军和骆子建,这样就足够了。他们因血性而游离主流秩序之外,是率性而盲目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而张杰是有目的的,他要成为新的秩序的制定者。因而三兄弟后来的分裂就成了必然。
《闪亮的日子》最闪光的地方,就是冷军、骆子建以及萧南的率性。这是一种罕见而闪亮的东西。它因血性而发,却不因功利而灭。它不计后果,只为一个简单的原则,这个原则,是最原始的人性,包括善良、正直、重诺,包括兄弟情、爱情、亲情……这些都是人类最美好的东西。
他们是道德上的巨人,却成为法制和同类破坏者的公敌。他们打架、杀人、抢劫,破坏了主流秩序,而又没有和其他混混一起重新融入主流秩序——尽管他们有这样的机会。
注定,他们只能永远地游离,只能是个悲剧。甚至,他们只能是个棋子,被人利用,成为一个巨大棋局上的牺牲者。
“乃知豪客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他们的朋友,高干子弟欧阳丹青如是说。
?侠与法制,若有所失的选择
正义+血性=侠。
有网友评论,如果冷军生在战国时代,就是一个荆轲;如果他生在宋代,就是一个武松;如果生在抗战时期,就是一个李云龙……但他生长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只能是冷军。
“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既已存亡生死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司马迁如此评价“游侠”。
侠义气概让人尊敬。因为这种精神惩恶扬善,在局部维护着世间的道德体系。但,侠客终究只是个体,他们太原始,仅以武力改变世界;他们太不稳定,成不了规则,不能维护整个世界。而且,侠与匪在行为上经常是如出一辙,以武力取胜。谁是侠,谁是匪,凡人哪里分得清。
此时,我们宁愿相信法制。因为法制从来都比侠客能庇护更多的人,即使它经常并不完善,即使它偶尔并不公正。只有法制被少数人操纵,濒临崩溃的时候,我们才需要侠客。
不相信侠的时代,我们每个人丢弃了侠义气概。心怀正义,却缩手缩脚,患得患失。有法制,有文明,血性索性收起来,我们最终沦为正义的懦夫。
但是,我们不能忘了,法制也有它的命门。
一方面,虽然法制是平等的,但它是一个过于“精密”的武器,有些人善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