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位就算争来也是惘然。在这一点上,太后与尉迟尊的想法不谋而合,对于尤家的中立,他们都很满意,而尤家的尊长——尤穆途老将军更是老谋深算,作为封疆大将长年驻守边疆,手中握有几十万兵马,说厉害他确实有虎狼之势,但是没了朝廷的供养,他也养活不了手下的将士,西北乃不毛之地,就算硬起来用抢得,一时间也抢不来这几十万人的口粮,何况这几十万人的家小还在关内住着,有几个敢对朝廷二心?他选择中立,一来为了这几十万大军的粮草能及时运到,不会因为朝廷的派系之争而贻误粮草押运,只要后方哪个关卡挡一下,他那几十万大军非暴动不可,二来,他长年驻外,如果树敌过多,很容易招人背后算计,参他个不臣之罪太容易不过了,就算查无实据,也经不起朝廷党派之间长年累月的提及,到时别说爵位,就是全家上下的性命也难保不会丢掉。因此,尤家的中立对本身以及对朝廷两股势力的平衡都相当重要。这么一来,尤妃在宫里的地位也相当牢固,俨然成为了此时此刻后妃们争相攀交的红人,但尤妃也并不是傻瓜,尤其她身边有钟离莲这个精明的女人,过于招摇,变成焦点的同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没人能保证尤家不会像庄家一样,瞬间从天上掉进地狱,因此尤妃相当聪明地选择了低调。
钟离莲如同往常一样,每隔几天就会来岳阳宫一趟,与其说是为了尤妃交际,不如说是为了给金云溪通口风,关于朝廷上的事,她知道的自然比她多。
金云溪的草书已经大致练成了,一个“草”字写出来后,到让人不大相信这字出自一个女人之手。钟离莲拿开压纸石,将纸展开,“人人都说本朝帝师张签是狂草第一人,我看娘娘这气势也不输他!”
金云溪在洗笔盆里涮着笔,但笑不语,如果论起本朝狂草第一人,怕是只有他了吧?这世上恐怕只有她跟张签知道谁该是魏国狂草第一人,无论笔法还是气势,能出其右者目前还没见到,可惜他始终只用楷体,从不将狂草示于外人,连她也只见过一次,那句“云落地,动堪比山。”字字狂妄,笔笔霸气,想赢过他,以她目前的能力还没这个把握,“你不趁着庄家落马,朝廷混乱的时机对付尤家,怎么还净帮着尤妃躲灾?难不成你改变主意了?”金云溪将笔晾于笔架上。
钟离莲将纸拿到窗前吹风,“此时此刻,谁都不能动尤家,我何苦去触老虎的胡须。”
“怎么没信心了?”将刚洗过的长发撇于一边,比邻着钟离莲站到窗下。
“兵法云:欲擒其主者,故纵之。”钟离莲笑得灿烂,惹得金云溪也跟着笑了,兵法上哪是这么写得!
“我也只改过史书上的语句,不想你到连兵书也篡改了。”趴到窗台上,让风吹着湿漉漉的头发,似乎很是惬意,“不想复仇了?”
“怎么可能?我活到现在的意义仅止于此,如果想法这么容易改变,我怕早已是某个男人的妻子,在家里相夫教子了,何苦还在这里争来斗去?”
“那你……还是想灭了尤家?”
“对,不过我只要尤穆途死,仅此而已。他的家人……尽量不要伤及吧……”那又怎么可能呢?
“这么说,你还是会继续利用我,让我与尤妃为友与太后为敌,惹努太后,祸连尤穆途,治他个莫须有的罪名?”
“娘娘真是聪明得让人害怕。”钟离莲难得再次笑了。
“你觉得我这么好利用吗?”歪着头,像个倔强的小女孩。
“难道你不知道,从一开始跟你去方昌,跟你承认自己的身份时我就早已经设好棋局等你了?与我交往初始就是您与尤妃关系建立的时候啊,呵呵……”钟离莲难得笑出了声音奇#書*网收集整理,“你撇下南雪带我出宫,原本不就是想跟我下这盘棋的吗?怎么现在到不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