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唐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笑着道着:“商人和盗贼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他们不信法律的……换个话题啊,这个公信缺乏的时代,拷问个人良知的意义不大,只会让你找到无数个宽心的借口。”
“对,大家都觉得自己什么都缺,但没人觉得自己缺德。”仇笛道,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了。
也许是经历了生死一线惊险的缘故,也许是目睹太多背叛和谎言的缘故,更也许是可以不再为一日三餐奔忙的缘故,仇笛相较以前要洒脱的多,这时候唐瑛也感觉出来了,仇笛的身上,多了一层那种在商场上打滚的狡黠和市侩,不再像初见那么咄咄逼人,锋芒毕露了。
幸欤?非欤?
她说不清楚,每一个从校门走向社会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蜕变的过程,等褪去所有的青涩和纯朴,所剩下的就是赤果果的人性了。
“你心里其实很高兴,但免不了又觉得有点遗憾,对吗?”仇笛问。
“什么意思?”唐瑛怔了下,此时的心境,一下子让仇笛窥破了,她有点惶乱。
“其实就像你学法律专业,可能曾经有过一个法治天下、有过一个为民伸冤等等之类的理想,有一天突然发现你在从事着和你理想相悖的事,那种心理过程,肯定让你纠结了很久,对吗?”仇笛问。
“呵呵,都说了,不要拷问我的良知,我会找到无数个真实存在的借口。”唐瑛道。
“对,等我们找到借口,就变得成熟了,变得漠然了,啧,哎……你说这是好啊,还是坏呢?谁也怀念学生时代的懵懂、清纯,可要是谁一直保持着那种懵懂和清纯,他的结果不是哭昏在厕所里,就是饿昏在大街上……呵呵,连谢纪锋都有过这么一段,生意赔了,睡在地铁站里。”仇笛笑道,他放了放座位,让自己靠得更舒适了一点,喋喋地说着老谢的往事和糗事,相比之下,自然让两位后进者有了奋斗的目标。
仇笛根本没有醉,顶多话里有点醉意,而且醉意盈然之时,他的谈兴很浓,可偏偏唐瑛觉得仇笛滔滔不绝的故事里,漫无边际地根本没有一个重点,或许,没有她关注的重点。
“喂,别说你们俩男人之间的故事了行不行?我怎么听着别扭,好像你们一起生活多少年如胶似漆似的。”唐瑛打断仇笛的话题了,仇笛哈哈一笑道着:“我也不想啊,我给你讲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我没蓝本啊。”
“真的?跑这么远,这么长时间,会没有一点艳遇?”唐瑛笑着问,提醒他道着:“比如,那位漂亮的安全部门同志?”
“哎哟,这都被你看出来,我和她之间还真发生点那种羞羞的故事。”仇笛得意地道。
“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发生的?”唐瑛好奇地问。
“南疆,沙漠边缘。”仇笛道。
“故事情节呢?”唐瑛追问着。
“长天明月、风劲草盛、我拥抱着她,忘情地一吻……哈哈。”仇笛道。
“吹牛吧你,就你?”唐瑛啐道。
“我怎么啦?不像啊?”仇笛不服气地问。
“像吹牛啊……好歹人家个国家机关干部,能看上你三无人员,切,骗谁呢。”唐瑛戳穿着仇笛的话,仇笛哈哈一笑不作解释了。
原来女人挺好骗的,跟她们讲真话就行了,反正她们都不会相信男人这张嘴啊。
这个男女之间的故事实在缺乏亮点,很快被唐瑛忽略了,车行飞快,她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了,边驾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仇笛说着公司里的事,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接了几个单了,那个单子赚多少了,那个单子因为什么原因黄了等等,最幽怨的一个故事是,仇笛你个死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捣的鬼,你把管千娇都介绍给国安应聘去了,以后可缺了一个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