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某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对骂的了。对于张凌轩来说;今晚发生的一切也似做梦一般,似乎闭上眼再睁开后,就会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但是这毕竟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因为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眼前一切的真实性。额角的伤口依旧缓缓的冒着血,温热的液体早已阻挡了视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也无法控制的渐渐模糊,疲惫不断地侵袭着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就在他已经绝望,准备放弃之时,柳荣的话却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的渴望。用力眨了眨双眼,低头看向柳荣手中的淡紫色玉佩,原本茫然的眸子渐渐有了聚焦,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神色一闪而过。抬起头,伸手抹掉眼上的血迹。努力挺直了身体,无奈的笑了笑,是啊,自己还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这个世界……自己还有好多放不下的东西,还有好多没有去完成的事情,还有好多……所以,绝对!绝对要撑下去!绝对可以等到风风把救兵带来!绝对!
似乎察觉到了张凌轩的变化,柳荣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皱眉冷哼道:“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困兽之斗么?”
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张凌轩这才开口回道:“你有过珍视的人么?如果有,你应该懂…咳咳…咳…懂得那种不愿失去的感觉…咳…”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操!老子就他妈的讨厌你们这些屁也不是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杂种!!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么随意说几句废话,老子就会放过你吧?别他妈的做白日梦了!!”说罢,将手里的长剑猛然一横,扬手向侧前方划入。
‘唰’地一声破空声伴随着一道银光闪过,张凌轩只觉得胸前一凉,继而一阵刺痛感从胸口传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片温热的液体,抬眸看向面前执着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勾唇笑了笑,道:“我不认为你会放过我,当然,我也是一样……”说罢,不等柳荣回话,张凌轩便一个侧踢向柳荣的面门袭去。
呼呼的风声中夹带的丝丝逼人的寒气显而易见,这让柳荣不禁面色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迅速扬起手中的剑横在面前,一边运起内力迅速向后撤去。稳住身形后,诧异的抬头看向张凌轩,难以置信的惊道:“你!你居然恢复了内力?!什么时候??不可能!不可能啊!那药效明明足以维持二十四个时辰的!我亲自找人实验过的啊!怎么可能……”
其实,方才的一击明显消耗了张凌轩不少的体力,此时的他不断喘着粗气,身体也微微靠在了墙壁上。其实就在刚才交谈之时,张凌轩便惊喜的发现自己丹田之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虽然极其微弱,但是这对他来说,不亚于寒冬腊月即将冻僵之人突然找到了一堆篝火一样温暖。不断尝试着将经脉中游散的丝丝内力重新在丹田处聚在一起,虽然与平时相比可以称得上是极其微弱,但是这份来自体内深处的暖意依旧缓解了身上的疼痛感,原本渐渐麻木的四肢也恢复了些许知觉。
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柳荣眼里吃惊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杀意。右脚不着痕迹的向后略微撤了一步,将身体的重心放低,并不断转动着丹田处的内力以便随时做出攻击和防御。
其实,刚刚的那一击张凌轩原本期望着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却没想到还是被柳荣躲了过去。不过也好,最起码刚刚的一击让对方误以为他恢复了内力,如此,不如将错就错。抿了抿干裂的唇,紧紧咬住牙齿,以此来压抑住喉头那不断上涌的腥甜感,好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大碍,努力保持住接近平稳的声线,开口道:“正如你所见,我只是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罢了……”
张凌轩此言一出,柳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一丝暴戾之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