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陈七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山峰上呆坐,忽然丹田中的真龙劲又自躁动起来,他游目四顾,心里颇有几分忐忑。当陈七往略略偏北的方向瞧去时,忽然见那一方的天空上,有一团浓密黑云翻滚,黑云中有无数凶兽出没无常。他心底微微一凛,暗忖道:“看来万大小姐和什么兽王营,便是在哪里了。只是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我在白天看不出来?”
陈七这边胡乱思忖,兽王营的主将秦通却脸色不善的看着自己的部下,低声吼道:“你说什么?居然给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给打成这样,还被万家的那个丫头瞧在眼里?我手下怎会有你这般废物?”
跪在秦通面前的正是被陈七痛打过的那名武将,这名武将脸上伤痕犹在,在秦通面前早就没了面对陈七时的那股嚣张气焰,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低声辩解道:“那个少年能够使用一种奇异武技,隔空拍出掌劲,我一时不差,才被他所算。”
秦通冷笑一声,喝道:“能够隔空拍出掌劲,一身武艺已经是大地游仙级数,练通了全身窍穴之辈。张寒山你觉得凭你的那几手刀法,能够在这种人手内过的三招么?你在哄骗哪个?当我秦通是三岁顽童不成?”
张寒山着实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低声说道:“下官怎敢在秦将军面前说谎,那少年确实双手一扬,便放出一圈黑色气劲,中在身上于劈空掌劲无疑。若非如此,我有部下甲士,自家也是百战沙场,磨练过的武艺,怎会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殴打成这样。我张寒山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如此。”
秦通嘿然一笑,倒也默认了张寒山的话中有些道理。他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忽然说道:“也许那少年使用的不是劈空掌劲,而是什么古怪的法术。”
张寒山骇异道:“若是懂得法术之辈,我更加不是对手,但对方怎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
秦通微微沉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淡淡说道:“也许这人只是初学乍练……”
张寒山虽然嚣张跋扈,却也不是愚钝之辈,立刻想起了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儿,大声说道:“你是说那小子是得了禾山经,才修炼的法术?也不对啊,据说偷窃了禾山经的萧屏南,乃是驭兽斋的门徒,驭兽斋也是仙道门派,一手驾驭禽兽的法术极为神妙,怎会这般弱小?”
秦通嘿然笑道:“也罢,这件事儿就算是怪你不得,不过你丢了我兽王营的脸面,罪责揭过,惩罚却不能少。左右!把张寒山拖下去,重责十八军棍,抵过丢我脸面之罪。”
一群彪悍的甲士冲了上来,把张寒山拖了出去,张寒山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为人阴沉狠厉,只是十八军棍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也不敢辩解,咬着要挨了十八军棍,强忍着疼痛在帐外告了一声罪,推开左右要扶他的部下,昂然走回了自己的营地。
秦通却不去管他,自家在大帐中微微沉吟,过了好一会才忽然笑道:“这件事儿该王长生那厮去操心,本将军却管这些做什么?禾山经这种邪门法术,本将军也还不妨在眼里。至于天河老祖的传下的天书,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若是真有此物,禾山道难道就会空守宝物,几百年都不知道?”
秦通单掌一挥,一股劲风飞出,把大帐内的牛油蜡烛扑灭,整个营帐便立刻寂静无声。
兽王营的扎营之地,在一处山谷,但是从外面看去,这一处山谷内郁郁葱葱,都是树木,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这座山谷内,除了兽王营之外,还有万大小姐和她的护卫晴雨剑任梅妃,竹枝帮的三帮主李媚媚。
万大小姐和李媚媚,还各自带有一批部下,乃是为了这一次围剿铸印山妖狐一族集结的好手。
万大小姐虽然地位比秦通这名六品武尉要高,但是军营之中,便是天王老子秦通也不买账,万大小姐也自无可奈何,只能带了晴雨剑任梅妃,在自家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