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皱着眉头,“难道就不能少一点吗?这么高价,承受不起……”
“话不能这么说——堂堂蒋府,会有买不起的东西?”姓夏的木材商哈哈笑道,听得脸发红了——这不典型的嘲笑蒋府没钱嘛。
蒋堂立马解释道:“想必你有误会了。蒋府不是买不起,你出十倍照样付得起。只是最近武帝逼得紧,很多船厂还有战事救灾什么的,都是蒋府出头出资。这次因为木材紧张了,这才把你找来。好歹看在大娘的面子上,多少降一些嘛。”
二夫人也趁此说道:“是啊,你和大姐是朋友,多少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降一些价格,以后我们也会经常来你那买木材的。以蒋府的实力,你还怕这些小钱吗?”
“不是我不愿意,我已经降了很多了,不然换做别人,起码也不是这个数啊。”木材商有些为难的说着——不知其真假——“我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而且又是南越第一商呵呵,就降了不知多少了。你也知道的啦,最近战事紧张,我之前那些木材也被运走很多了——而且还是被官府无偿征收呢——这次卖完之后,我就带着妻儿去闽越国躲避下灾难,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我也只剩下这些紧巴巴的家产了,还指望着这次能得些糊口的小钱……”
谈及此处,那个木材商,一个大男人,竟然哽咽着,流下几滴伤心泪。在场的人,心灵为之震撼。
“要不然,就这个数吧。”二夫人红着眼睛,显然感动得一塌糊涂了,价格降了一点——比番禹这边的木材价格高出1。5倍。
宛兰忍不住心里抱怨,“才降这么一点点啊,这个木材商说的话,居然这么容易上当啊。好歹也要杀个一半才是啊。”
可偏偏木材商还要抹着眼泪,像个妇人一般哭哭啼啼,不停的述说自己多么多么的凄惨,凄惨道这次回去没有回本的话,就要饿死家中的妻儿了——刚才豪爽的性子,一下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二夫人已经被感染得掩泪长哭,正要心软从了他的价格,这时偏偏还有人要来,是那宫里传话之人——算是老熟人了,长秋居室邶回风,又来催催关于船的事情,“武帝命你们五天后交船,如果交不够数量,那就只能让人接管了船厂。”
二夫人大惊失色,哭丧着脸,“可是即使这样,能不能宽限几天啊,而且武帝并没提及接管船厂的事情啊……”
“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自己明明是有如此实力却拖拖拉拉,武帝也是念在你们有功劳,不然早就后天交船了。如果没有完成,自会命人接管!你们自己——好自为之——”邶回风说完,冷着张脸,放佛设定好程序一般,没有任何的对话余地,先行离去。
在场的人无不惊慌失措,不是因为这传话的人太嚣张,而是武帝的咄咄逼人!宛兰算是明白过来了,武帝从头到尾都是想要船厂的,商人的地位永远是最后一等的。
而那姓夏的木材商听到之后,欲擒故纵一般急着想走。又是迫于无奈啊,大家只好认同他那高于市场两倍的价钱。而且担心供货不够快又不够及时等问题,本来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再被这木材商要挟——先付了一半的定金了。
二夫人也不忍心几天后船厂被官府里的人接管了,有些头脑发热一般先付了定金。这一出,她就感觉像是虚脱一样软到在门边——榨干净了蒋府的余钱,已经无力再做其他了,如果还要追加新的债务,只怕就要砸锅卖铁了……
再此之后,就是陷入“无尽”的等待。因为运货过来需要一到两天,期间还得安排工人做好接应工作。中间的细节不必谈了,可偏偏结果让人无比惊讶,无比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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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了几天,二夫人像是成为习惯一般,要么在蒋府门口像个望海盼夫的人,要么就在船厂,在应付工人之余眼巴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