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就站在旁边,冷峻的目光里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愫,或许可以说是疼惜,只不过一闪而逝。再一眨眼,他的瞳孔里只剩下平静。
有的人的悲喜,有些人倾尽一生想去了解也触摸不到,而有些人,只是一眼,便懂了。
寒冬的风,漫无边际地吹拂过冰凉的青石子路,幽静的黄昏里,开始摇曳的灯光默默地映照着一方明亮。
赶了一下午的路,终于到了渡口。游华说戴着纬帽,从车帘一侧探出幽深的目光,“还有一只船。”
秦怀吟尴尬地伸出手,又收回去,“我抱你下去?”
“不用。”游华说抬眸,“青箬就行了。”
“诗轩,你去将那只船买下来。”秦怀吟接过琴舍递来的香茶,抿了一口,“碧鸿仙子,久仰大名。”
“我听说破牢山有个叫秦咏的,不知道跟你有些关系没?”
秦怀吟目露诧异,随即笑道:“不愧是碧鸿仙子,在下佩服。”
“我想你接近安漓浔,不单单是为了黑牡丹。”
“女人太聪明,活不长。”
☆、武林盟主
游华说冷笑,“是吗?往往女人猜中男人心事的时候,男人都会故作高明地说女人聪明。好像这样,女人就会重新变得愚蠢。”
“难道不是这样吗?”秦怀吟放下茶杯,“只有你,不同。”
“你错了。不是我不同,所有女人都一样,只是她们太善良,我只是有一点不解风情罢了。”
“哈哈,江湖传言,碧鸿仙子武功绝顶,姿容风华绝代,言辞更是谈笑风生,怎么是不解风情呢?”
诗轩掀开车帘,“公子,已经安排好了。”
“青箬,你和诗轩去掌舵,我来抱你家仙子。”竟不由分说抱起游华说,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马车。游华说只是将目光瞥向远处的孤帆,任他作为。
冬天的江面船只很少,苍茫一片。沉默的一帆缓缓划出一圈圈孤独的涟漪,在冰凉的中流荡漾。游华说很早就醒来了,卷起帘子,发着呆。碧波万顷,人却渺小如草芥,须臾比朝菌,在这偌大的天地之间,偏偏起着一主沉浮的妄念,实在不可理喻。只不过,若是袖手天下,从此种豆南山,又算不得来人间走了一遭,历了一回劫。
秦怀吟立在门口看了一会,终于推门而入,“碧鸿仙子,天气渐寒,我给你送了一个暖炉。”说着,他已经拿出一个热热的暖炉递给游华说。
游华说从遐思中回神,便接过来,暖炉温度刚刚好,让人有些爱不释手。“谢谢。”
“仙子,扬州明日就到了。”
“这么快。”游华说眼神中的失落一闪而过。
“仙子不是想去扬州吗?”
“是想去,不过有些舍不得这一路来的画船听水眠罢了。”
“原来是这样。”秦怀吟笑了笑,“这还不是什么时候想就可以了吗?”
“说得简单。”
“对了,不知仙子去扬州有何事?”
“去栖灵寺,拜访一个故人。顺便养伤,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仙子你说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仙子为何对我有这么强的敌意呢?”
“你是要我直说吗?”
“仙子随意。”
“安漓浔并不可恨,是你,毁了她。我对一个伤害女人的男人生不出好感。”
“是吗?你这样为安漓浔,可她还不是扇了你一巴掌?你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她对我怎样,与我对你怎样,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秦怀吟从来平静淡定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你太煞风景了,游华说,我开始相信你的确不解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