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终是从茶盏上转到他的脸上,呼吸一窒,任何事?“不如本尊来猜猜,烈夙王要本尊做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不是?”淡淡地声调听不出什么情绪,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心里的酸涩。那样一位帝王的承诺,无限制的承诺,只为了卓暧的平安。
慕醉的眉头显然蹙了起来,对我的话没有否认。“本王要做什么事情,还不需要阁主来指教。”
我“呵呵”的冷笑着,“慕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承诺,无限制的承诺,本尊会利用的很彻底,或许会越过你的底线呢,怎么办?”若今天不是我,而是另一人,那么此刻或者未来的某一刻,我不敢想象慕醉的下场,双手狠狠地掐住手臂,才没有站起来拂袖而去。
“本王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便想到了一切可能。阁主只需说一声,答应或者不答应?”脸色真是阴沉到极致,紧绷的面色让人感到寒气阵阵。
我止住了笑声,双目盯着他,“刚刚烈夙王是说,任何事?”
“是,任何事。”
我复又展开笑颜,缓缓道:“慕醉,你以后会发现的,今天你为那个女人做的一切,都不值得。”顿了顿,见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异色,才开口:“那本尊便应了你的要求。”待到那天,你慕醉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甩袖离开了茶楼,不愿再理那桌子旁边的男人。
次日,月影回报说,没有找到那个女人,叶枫的随行里没有发现卓暧。
其实,早就该料到,是找不到卓暧的,她此时此刻,岂会让我找到?她的计划成功,应便是万万人之上,计划失败,那么……便生不如死。依着慕醉的性子,他会饶过背叛他的卓暧?不过也许呢。
“既来之,则安之。她岂会让你找得到?”冥隐的衣衫终是换了一袭纯白镶金边的袍子,只是,与我这个只见过他着红袍的样子的人,委实别扭了些。
我点点头,“那便等着吧,终有一日,她会出现的。”用精心雕刻的银簪挑了挑焚香炉子里的灰烬,尚未燃尽的香闪着微微的红光,看上去那么的脆弱,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一般,室内古朴温润的香气更加浓郁,“师兄还是换回原来的红衣吧,这与你……不合。”
“青芜你是在言这一身白袍么?若非你那日说红袍太刺眼了,也不至于着这白袍,自己也觉得别扭了些。”他以扇抵额,一脸无辜着实让我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青芜觉得什么样的袍子好看?”
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过,留下的却是慕醉身着一袭黑袍,徐徐而来的清冷,下意识地呢喃着:“墨色……”等到意识自己说了什么,想了什么时,已经看到冥隐冷了脸,头疼地闭上眼,却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
“小姐,小姐,开战了,双方开战了。”綾绡突地说道,“已经交上手了,叶枫尚未出现。”
双目的光几乎迸射出来,事先,他并没有通知我要开战。看来是对我那天的话生了气啊,还是肯定我的能力,能知晓万事万物?
我的手一抖,叶枫还未出现,意思是,很有可能与卓暧在一起?“去战场,现在。”我将手炉放下,慌张地扯了一件猞猁裘,推开门往外掠去,惊得冥隐和綾绡也跟着赶来。
待赶到战场附近的山丘上,举目望去,只有杀戮,和鲜血遍地,那些血流下来,渗入泥土里,将褐黄色的土地逐渐染成鲜红。
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人的背影,一身黑色的战袍,将他的人烘托的愈发气概盛世,幸好无人能近他的身。“吩咐下去了吗?”我冷静下来后,从綾绡手中接过了手炉,总算是让我的手心有了些温热。
“已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办了。”綾绡微躬身回道。
也许叶枫现在在勃然大怒吧,那么一支秘密军队,被人毁了,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