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爷特意交代;不许张家人进门;他能怎么办?自己方才都说了老爷不在;安人也不在;这老爷子还硬生生往里冲。
瞧着情势不对;门房立时缩回身子;“吱呀”一声将大门关上;嘴里忙不迭叫小厮拿门闩闩好大门。
一小厮咋舌道:“张家怎换了这般嘴脸?往常都是低三下四、带了巴结;这回倒是有了底气”
门房抹了一把汗;瞪了那小厮一眼;呵道:“胡吣甚了?好生看着;勿要让外头顶了门;我去禀告老爷”说罢;急匆匆往书斋去了。
大门外;看着两扇紧闭大门;张老舅爷气得直跳脚;怒喝:“沈源;你给老子出来?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到底将我家三姐、四姐弄到哪里去了?出来给老子说个明白”
虽还不到正午时分;可路上也有行人;因张家祖孙三代这兴师问罪架势;早有人停在不远处瞧热闹。
听了张老舅爷这一句;好奇的人越多;慢慢汇了不少瞧热闹的人。
张老舅爷不住嘴的谩骂;可大门依旧没有动静。
五房与四房相邻;早被惊动。
沈鸿在前院书房静坐;为了幼子远行本有些感伤;可被外头动静扰得心烦;就打算要使人出门驱散;可听说是张家人在闹事;反而不好插手;只好闷闷地进了内宅;跟妻子抱怨道:“源大哥到底怎了?容得张家人如此上窜下跳;还不出来应声?外头看热闹的人站了半条街;多少人都在看笑话”
郭氏闻言;也是皱眉;随后又展开:“还能有什么?有是有理;早出来撵人;多半有什么不妥当处;落到张家手中。幸而瑞哥走了;且让他们狗咬狗去”
想起沈举人那门外亲;沈鸿都替他头疼;便撂下此事;道:“胜哥昨儿来;说同窗们走了大半;学堂里闷;以后不想去沈家族学附学了;求我往学里说一声。他爹娘那里还没话过来;我没有应承他;是不是打发人去舅子家问问?
“这孩子;恁地任xìng”郭氏无奈;只好招呼一个婆子过来;吩咐了几句;打发她往娘家去了。
沈举人家大门外;张老舅爷骂骂咧咧;嘴里越来越难听:“这是甚狗屁rì外甥?亲娘舅上门;连大门都不给开;势利眼见不得穷亲戚还是怎地?如今人模狗样装做举人老爷;小时拖着鼻涕往我家蹭年糕吃的rì子混忘了?这没良心白眼狼;老天爷怎就不长眼;没有收了去烂赌鬼的孙子;肺痨鬼的儿子;根子就是坏的;惯是白眼狼;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谁也比不得可怜孙大娘子;菩萨般慈善人;万贯家财地贴补着;都叫你们逼杀了这是要得报应的”
沈家坊附近;住的不是沈家各房族人;就是姻亲故旧;多是联络有亲。
张家人到沈家四房闹事;先前虽有不少人看笑话;可也没有太当回事。谁不晓得张家就是破落户;儿孙都不争气;靠着沈家四房过活。
不过四房大门关的这么严实;张老舅爷如此高声;使得不少人窃窃私语。
瞧着阖家齐来、祖孙上阵的架势;不像是来打秋风啊?
四房到底怎惹了张家;使得张家吃了熊心豹子胆地上门恶骂?
有听得久的;影影绰绰听明白两句;“嘿嘿”笑了两声道:“好像是念叨什么三姐、四姐来……四房如今没个主母在;爹壮儿长;一对黄花闺女送进去;谁晓得出了什么新鲜事……”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时;张老舅爷已经骂道沈举人宠妾灭妻、凌虐嫡子上:“甚叫黑心肝;这才是真正黑心肝虎毒尚且不食子;那却是连嫡亲儿子也容不得吃了孙家娘子的、喝了孙家娘子的;孙娘子才咽气;就要打杀嫡子;真是丧心……”
话没说完;就听沈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面仆从婢子簇拥着一个jīng神抖擞老太太出来。
“闭嘴老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