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你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啊。否则不仅救不了你的朋友,还要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这也算是我给你私下的忠告。关勇波感激说,马县长,我谢谢您,也许没有您,我还不敢这样去想这个问题。
山路上已是黄昏蒙蒙,覃天恕急匆匆地追赶着田樱,小路崎岖,他跌跌撞撞跑着。田樱完全丧魂落魄地走着,泪如雨下,不时扶着树干哭泣。渐渐他追上了她,看见她蹲在地上呕吐,他过去默默搀扶着她。她看见他,只是流泪,无语,挣扎着站起来要走,他拉她,她甩手而去。他只好默默跟着,她继续负气地走,不时蹲下哭泣,恶心难受。他只要靠近,她便立即又走。他自知理亏,只能跟着保护她。他内心同样悲苦难耐,怅然若失的他,看着西边的落日也暗自怆然泣下。
月亮上山了,看见他一直静静地跟在后面,她渐渐消气,只是平静地往大石庵走去。他只能心虚地跟着,不知如何是好,远远看见寺庙了,他低声祈求道小樱,你不要误会好吗?你能听我说两句吗?她止步,回头说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人家还在等着你的。他苦恼地说小樱,不是你那样想的,你听我解释嘛。
她苦笑道我还要什么解释,可笑,我已经不用解释了,我终于明白我们何以走不出这群山了。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你不要再管我了,我是我,你是你,从此两不相干。我再也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了。你是走也好,留也好,你自己决定。他说,我就是在等你说走,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现在马上就走,我什么都不要了。她冷笑道,可是我现在突然不想走了,我的前方没有路了,我就在这儿终老他乡。
他说要走也是你,不走也是你,你到底要我如何啊?她说现在的你,想要如何就如何,我不陪你亡命天涯了,对不起你,天恕。看在你一路相送的份上,我还是把我受托的话,转告给你,我去找你也是为了传这个话的。覃天恕急忙问什么话?她说关勇波知道你是无法交出冉幺姑来换取我们的自由的,他为了救你,为了帮我们,现在他重新给你想了个办法。
覃天恕说什么办法?他都是给我出难题。她斥责说,你真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去恶意地猜度别人。我们的小师妹单凌云,也是他们现在的随队军医,前天突然失踪了,他估计是被土匪绑架了,他希望你能帮他查访和解救出来,这样他就可以请求上级赦免你的罪责,这样你也不至于东躲西藏了。
他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没有听说谁绑架他们的人啊?她说你也知道小单对勇波的情意,于人于己,这都是唯一的机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你也不要再跟着了。他看见她往庙门走进,只好呆呆望着,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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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天棒老二从昏迷中渐渐醒来,他抚摸着自己的脑袋,慢慢坐起,感到头上还有疼痛和血块。他四顾看见地上还有麻袋、绳索和背篓,突然想起人不见了。他起身四处寻找察看,单凌云已经杳无踪迹。他气愤地骂骂咧咧,用脚踢飞背篓,然后上山而去。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一章(9)
他歪歪倒倒走进跛豪大寨,看见跛豪在睡午觉,流着口水。他进屋先找水喝,头上自己缠了个布条把伤口包上。跛豪被他的动静搞醒,睁眼骂道你日马一走这么久,又去糟蹋了几多婆娘吧?棒老二苦笑道我的老大啊,你可别说了,这回可是吃了个暗亏。跛豪说莫非遇见了一个劁猪匠的婆娘,把你给阉割了?他可怜地说嗨,差点回不来了,你没看见我这脑袋还包着的啊?
跛豪说好,把你那脑袋变成一把夜壶都好,看你狗儿的一天骚烘烘的。他说哪里啊,我本来这回是给你老大要孝敬一个*的美女的。老子从文沙场街上把她笼来,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把她背到了酸枣岭,结果,嗨……跛豪问结果怎么了?你把人搞死了?他说哪里的话,给老大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