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左边的支架上挂着一瓶药液,通过针管输送到他手背的血管里,身上是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看到她出现在病房门口,没有太多的意外,仅是扬了一侧眉梢,又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来了。”
淡淡的声线听不出男人的情绪。
看着他脑袋缠着一圈纱布输着液水坐在沙发中慢条斯理的模样,心里无端端的升起一股不快,她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文件,“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用脑过度,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床上休息。”
说着,文件被她仍在旁边的沙发里。
手中的文件空了,唯有右手还剩下一支万宝龙钢笔,食指跟拇指灵活转动了下钢笔,慕淮南慢慢抬起头来看她,漆黑的眼神意味不明的,又极其深然的,仿佛还漾着浅薄到令人寻觅不透的笑意,看得人浑身上下一阵不适压迫。
盛夏稍稍的后退一步,扯了扯唇,“怎、怎么了”
分明他的眼神淡到极致,却偏偏让人感到发憷的悸动。
“没什么。”慕淮南浅笑,又低下了视线重新拿过文件,淡淡的说,“来得挺快的,比我想象中的要稍微快一些。”
他想象中她是要有多慢她不知道,但看到他又拿起文件的模样,她眉梢都蹙紧了,“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么,沈助理呢?谁在这个时候还把文件拿过来?”
慕淮南极轻的笑,“紧张我?”
笑声微低,让人感到野气的妖孽,似乎没想让她回答,又继续着道,“只是一些简单的文件,还有几行字就看完了,用不着紧张。”
盛夏咬了咬唇,看向旁边的沙发上堆积起来的几份文件夹,大致也猜测得出,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应该都快把工作上必须要处理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
知道似乎多说什么没多大的用处,干脆的,放任他把最后的一点文件看完得了,“脑子不是我的,你喜欢怎么折腾随便你。”
她是想表达自己内心最直白的语言,只不过这话说出来,莫名的让人觉得有股无处排遣的愤懑,惹得沙发中的男人又抬头,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她两眼。
同样发觉到怪异气氛的盛夏,浑身上下极其不自在。
没对视上他的眼,她转身,把手中拧来的洗漱用品以及换洗衣物放进柜子里。
慕淮南牢牢凝视她的动作,她一头齐肩的乌黑短发在灯光下格外柔滑充满光泽,他忽而弯唇一笑。轻飘飘地道,“不觉得这个样子很像同居吗。”
同居?
盛夏把东西放进柜子里的动作一僵,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我只是你的看护。”
“那么,后悔这个决定么。”他低如大提琴上的音籁从她身后灌来,“成为我看护直到我出院为止,这段时间你必须不论日夜都守在我身边,甚至不能去公司上班,你的人身自由几乎受到限制后悔么。”
“我不喜欢去想后不后悔这种事情。”既然决定了,就算硬着头皮她也会继续下去。
一边继续把东西放进柜子里,盛夏一边听不出情绪道,“起码比起你之前那个荒唐的要求,这个比较容易接受。”
起码不会让人觉得那么暧昧。
“把洗漱用品放到浴室里吧。”注视她一举一动的行为,慕淮南道。
盛夏顽固着,“用的时候再取出来就可以了,不怎么麻烦。”
她还真是一点暧昧的边都不肯沾上。
慕淮南也不强求她,低头快速在文件上遒劲有力的签下龙飞凤舞的名字,这才终于将文件跟笔扔到一边,跟那对堆积起来的文件放到一起。
同时,盛夏也放好了东西。回身看了看沙发中堆积起来的文件,“要现在送去公司吗。”
“现在太晚了,明天早上沈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