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松叹了一口气,道:“恕老夫直言。”
沈胜衣看着风入松,忽然道:“在下武功高低,果然难逃前辈会眼。”风入松连声道:“得罪,得罪。”旁边白玉楼却应道:“抱歉,抱歉。”
风入松一怔,道:“白兄何以这样说?”白玉楼道:“风兄既然如此够朋友,我们若是再隐瞒下去就实在太不够朋友了。”风入松更加不明白。白玉楼笑着接道:“老实说,风兄所见到的沈胜衣并不是真正的沈胜衣。”笑顾那个沈胜衣,道:“小艾.现在你可以将面具除下来了。”那个沈胜衣叹了一口气,道:“老白,你可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等了多久。”
他双手一翻,抵住下颔,从容地将那层面皮掀起剥下。艾飞雨的面庞于是又重见天日。风入松只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近乎呻吟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飞雨露齿一笑,道:“我并不是沈胜衣。”风入松道:“那么你到底是……”艾飞雨道:“艾飞雨人称快剑,这个名字,风老前辈势必非常陌生。”
风入松道:“恕老夫孤陋寡闻,阁下……”艾飞雨道:“我的剑其实并不快,比起沈兄,更可以说难以相提并论。”
风入松目光再转,凝结在那个红衣老人面上,脱口道:“那位沈胜衣是艾飞雨,那么真正的……”
红衣老人突然抱拳长揖.道:“实非得已,无心欺骗,尚祈恕罪。”风入松哑然失笑,道:“我只道中原武林什么时候出了一个那么厉害的高手,原来这么一回事。”
那个红衣老人旋即将面皮剥下,正是沈胜衣。风入松看得真切,大笑接道:“现在那位艾兄弟就算将面具再戴上,两位之中,哪一位是沈胜衣,我也立即分辨得出来的了。”
沈胜衣、艾飞雨相顾一笑。风入松看一眼沈胜衣,又看一眼艾飞雨,道:“好巧妙的面具,以我经验的老到,竟然也看不出。”一顿接道:“到底是哪个高手造出来的面具?”
白玉楼道:“不是什么高手匠人,只是那个人侥幸得到了一册易容宝书。”
风入松不由追问:“那个人……”白玉楼笑笑道:“不瞒风兄,就是小弟。”风入松盯着白玉楼,倏地一笑,道:“我明白了,那册宝书就是你珍藏的那一册无双谱。”
白玉楼颔首道:“正是无双谱。”风入松目光落在艾飞雨手中那块沈胜衣的面具之上,叹息道:“无双谱不愧是无双谱,天下间,怎会有这么巧妙的易容术?”白玉楼道:
“风兄这句话若是早几天说,小弟一定附和,但现在……”
风入松会意道:“难道那个变化大法师的易容……”
白玉楼道:“他的易容术只怕才是天下无双的。”风入松道:“白兄这句话……”
白玉楼道:“那个方重生若真是独孤雁本人,连你我都瞧不出他曾经易容,这佯的易容术可谓登峰造极了。”
风入松想想.道:“白兄的意思我明白,不过,那其实并不能混为一谈,而且,无双谱以我看始终还是胜那个大法师一筹。”
沈胜衣接口道:“因为,以变化大法师的精研易容术,也一样瞧不出我们曾经易容来。”风入松目注白玉楼,道:“小弟正是这个意思。”白玉楼笑道:“这个也不错。”
风入松双眉倏地一皱,道:“现在无双谱落在慕容孤芳手中,可就麻烦了,变化大法师有无双谱参考,如虎添翼,易容技术更进一步,那还不天下大乱。”
白玉楼道:“幸好他们只得到无双谱一半的秘密,其余一半……”风入松道:“变化大法师也许亦能够参悟出来。”白玉楼道:“也许。”
风入松叹息道:“那我们非要在他成功之前将他找到不可了。”白玉楼道:“不怕说,小弟亦是心急如焚。”风入松道:“白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