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其中的得失。
过了好一会儿,论息热才说道:“如果族民平安,你真投奔王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论弓仁有些愕然:“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投奔王画?”
论息热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年对老主人与少主人有恩的是则天皇上,也不是当今唐朝天子,此战生死未卜不说,就是生存下来,常元楷为了活命,也会拼命寻找替罪羊。你说那一个会成为替罪羊?就算皇上不怪罪你,以后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认为你与王画不清不楚,会不会得到朝廷的赏识?”
“你怎么产生这个想法?”论弓仁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能产生这个想法。当年大主人为吐蕃立下那么大的功劳,结果惨遭横死,二主人流浪到唐朝,到现在族民还是无家可归。这些年来,老奴一直想报这个仇,投奔王画,这个血海深仇,未必没有机会报回来。”
说到这里,论息热抽泣起来。
论弓仁还是有些傻眼,他只是郁闷,因为找到论息热诉说出来,发泄一下。没有想到,经论息热一提,事情却变了性质。
论息热抽泣完了,又说道:“今天正好有一个机会,我们族中有两名手下当值,正在营外巡逻。我们可以写一封信,让他们用弓箭射上盐州城头上,也算是你投奔王画手下立下一件大功。”
“让我想想,”论弓仁却更加烦燥起来,在帐蓬里来回踱圈。
其实不用他写信给血营,常元楷的军队也因为这一夜的耽搁,进入了血营的罗网之中。
第二天早上,休息了一个夜晚,士兵体力恢复过来,开始拨营返程。
在临走时,常元楷还恨恨地用剑在地上戳着,似乎将地面当作了王画。太惨了,如果不是王画,不是血营,自己手下完整无缺,就是正面硬撼突厥人,他也有这个胆量。
这是屁话,再给他两万人,没有了城池,他也不是默啜的对手。
大军一路东行,可转了几个坡岭后,突然一转变,向北驶去,这就是骨咄所说的那条小道。
是不大好走,有时候连骑兵不得不下马,牵着马,攀登峭壁山崖,好在以丘陵地形为主,山势连绵,但并不算太高大。
前进了一会儿,到了中午,草草吃了一顿午饭,再次前进。不久,就来到古长城下,因为没有对它重视,许多年也没有修建,这一段长城都快成了一片连绵的废墟,城墙的墙垛都倒了一大半,城墙下面还有北风从北方刮来的沙子,在墙角下累积着,看上去十分地荒凉。
但在这里的一段城墙,有一个城门,门是没有了,成了一个光秃秃的通道,两边放牧的牧民,经常利用这个通道南北往来。不过因为地形的原因,通往的人很少。基本上看不到一个外人,这还是骨咄几年前经过这里,无意中发现这条道路的。
然后前锋却停了下来,常元楷现在有些草木皆兵,立即带着李威、骨咄冲到前面去。
情况有新变化!
通道有泥包堵上了,城墙头上还有几百名士兵,隐隐地伏地墙垛后面。
常元楷心中狐疑不定,这一行速度很快了,难道血营算到他要从这条道路经过,提前埋伏了军队?
他看了看骨咄,没好说。但如果血营知道他们这一行的路线,这一次反而弄巧成拙。这一带丘陵起伏,还有许多地方有树林沟壑,地形复杂无比,正好让血营找到许多埋伏的地点。
骨咄脸上神情不大好,他盯着城墙,城墙上士兵时隐时现,还有一面大旗在四月微风中发出轻微的展旗声。
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那面大旗说道:“总管,你看那旗帜上的字号。”
什么字号,常楷还有些迷糊,他看了过去,上面一个“天”字,因为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