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蛟车辇唯有溟沧派十弟子首座或曾为首座之人才可乘坐,但凡出行,皆是行止肃穆的场合,两条墨蛟从来不敢造次,今次出行,算是出脱囚笼,觉得自在了,顿时露了本性出来。
张蝉嘴皮子本事不大,一个哪里斗得过两个,气得哇哇乱叫。
张衍淡淡一笑,目光一扫。不管是张蝉还是两条蛟龙,被他这么一瞧,都觉一股寒意上来,顿时身躯一颤,皆是收了声。
张衍不再去理会他们,把袖一摆,入了塔楼之中,盘膝坐下,须臾入至定中。
如此行了三四日,景游在外言道:“老爷,前方有一大岛,似见有不少修道人。”
张衍微讶,休看过了中柱洲才几日,不过至少已有半洲之地,过去如许远,已算得上是西海外海地界了,这处竟还有修士,倒是与他先前所知有些出入。
他挥开面前帘门禁制,瞧了过去,见下方有一长岛横卧海上,几座高峰突起,树木丛生,徊云绕雾,看得出岛上有守持阵法,只是灵机驳杂,甚为粗陋。
外有不少修士乘禽驾舟,出出入入,还有三五成群,在四周巡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这边蛟车过来,也是引起底下一队巡守之人注意,几人商议几句,推了一名鹅黄羽衣,容貌姣好的女修出来。
此女到得蛟车驾前,有些畏惧地看了那两条凶悍墨蛟一眼,一个万福,怯生生道:“敢问这位前辈可是前来相助我悬笛岛的?”
张衍淡声道:“贫道不过路过此地。”
那女子听得路过此地,也是一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这时听得后面有一声苍老声音道:“素儿,退下。”
女子回头一看,见得一名老道人上来,口中唤了声“师父”,忙是退开。
老道到得前方,先是看了眼蛟车,再打量了一眼张衍,眼中现出几分惊异,他打个稽首,道:“这位道友,老朽王南潇,乃是此地主事人,听闻道友途经此处,只是前方道途不靖,道友恐难过去了,若不嫌弃,不妨入岛一坐,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张衍稍作思忖,便颔首道:“也好。”
王南潇忙一侧身,道声“请”,两人便一同往岛上去。
眼见着二人远去,那半空中几名修士凑到了一起,其中一名年轻修士艳羡道:“这位前辈竟是乘蛟而来,定是州中大派长老!”
旁侧一名矮壮道士摇头道:“我看不是,不定是哪一派宗主,贞罗盟陆师兄总说他师父捉得一头修行数百载的天鹤为坐骑,可与这位道长一比,却是差得远了。”
那名唤素儿的女子见没了外人,胆子又大了起来,道:“两位师兄,依你们之见,这位道长与那大妖谁人修为更深?”
年轻修士道:“那妖魔何等厉害,连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是对手,这位道长未必能比过……”
矮壮道士摇头道:“不然,有两条蛟龙相助,可不见得输了那妖魔!”
两人各执己见,一时谁也不服气,便在此处争论起来。
这岛中最高峰处筑有一座壮丽宫观,满满占了整座峰头,殿前石阶盘山,犹如蛇道,四周栽有不少奇花奇草。
王南潇殷勤请得张衍入到观中,奉上好茶,又试着打听他来历,待闻得他是自东华洲而来,惊讶之余,态度更显恭敬。
张衍亦对话之中得知,这悬笛岛一门,乃是因数百载前洲中遭少清侵袭,这才避居此处。
只是西海向来灵机不盛,故而除平日修行外,还需采摄海中鱼珠,与中洲大派换得些灵药宝丹过来,补以不足。
王南潇说话间,自袖中取出一只玉匣,摆在案上,指着说道:“此便是海中出产奇物‘嵩华鱼珠’。”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