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典修将化妆品放在地上,皱紧眉头蹲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抬起头。”
她不说话。
纪典修不擅长对女人去说什么花言巧语,他有些词穷对女人,许久又说道,“不要这样沉默不语……”
她还是抱着膝盖,两只手在用力的抓紧,非常用力的在抠,指甲抠在牛仔裤的布料上,都要被折断了。
纪典修深呼吸,抓住她的两只手,强硬的把她弄了起来,她身体一晃,跌在他怀里,他用力抱紧她,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大手摸着她的背,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安抚她,“怎么了?怎么了你跟我说!打我骂我吧!就是别这样不说话……”
她双手渐渐攥
成拳,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用力的抵着他,鼻音浓浓的,抬起头对他低声吼,“你,真的很过分。我不知道昨夜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但你是男人,一个跟我除了老板与员工,再无其他关系的男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怎么可以……!”
她悄然退开他一步,手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咬着嘴唇,泪滴滚烫,“为什么偏偏是我?戏弄我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对……我怎么忘记了,你以前就说过,对我很感兴趣,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得偿所愿了,那么是否也该放过我了?!!”
一行泪水清晰的从她眼睛里涌出,滑落在脸颊上,嘴唇上……
“你这样认为。”纪典修深沉的眼眸凝睇她,想上前一步,她却惊恐地退后了一步。
“不然呢?”艾可张口,眼泪模糊了视线,“你有你的红颜知己,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你一时贪图新鲜想要攻陷的女人罢了。昨夜不管是酒后发生了什么,我想说,我不情愿……我从心里不情愿!你让我更加的讨厌你!”
她闭上眼睛,对他的怨恨又多了一分,这样的男人,终究也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
她不想活的太复杂,只想让生活平平淡淡,十年,早就累了,再也不想接触让人喘不过气的大喜大悲的生活,可是他,却成为了她的又一个负担。
***********
她转身,稍显狼狈。
她的背影瘦瘦的,165的身高刚好适合她,她不喜欢打扮,也没有那个条件,她转身过马路,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嘴边,滚烫的泪水不断涌出来,她吸了吸鼻子,过马路——
心里一片荒凉,就如同此刻灰蒙蒙的城市街道,她渺小,清冷孤单。
她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坐在后排座,司机是一位四十几岁的大姐,看了她一眼,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艾可接过去,将纸巾攥在手心里,泪水无声的滑落。
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日子充实快乐,可却和她想象的背道而驰,对他,心里一股不清楚的情绪在翻滚,无法做到顺其自然,那股茫然的情绪,很难受。
计程车行驶了二十几分钟,到了艾可家的社区附近。
她下车,从牛仔裤兜里翻找出零钱,给司机大姐。说了声‘谢谢’。
马路旁边种满了好看的垂柳,她吸了吸鼻子,头疼,她最怕空调,在跑车内吹了一晚的冷气,身体受不了,想打喷嚏却打不出,头疼的厉害。
她感觉到,纪典修的车就在后面跟着她,她回头,憋着的小嘴,被她揉红了的鼻头,红肿的眼睛,稍显凌乱的发丝,那么狼狈不堪……
纪典修下车,手里拎着化妆品,走到她面前,看出来她对他的防范小动作,他退后一步,站在她一米外,凉薄的唇微抿,“或者,试着跟我交往。”
她身体一震,他悄然上前一步,将手里的化妆品袋子放在她的怀里,她愣愣地接住,抱在怀里,眼神呆滞。
交往?她交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