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苦笑道:“我这条性命都落在张少侠手中,哪还敢再欺瞒你!话讲到这一步,我也不再瞒你。我另有一个徒儿名叫陈友谅,此人也是嫉恶如仇的好汉子,乃是丐帮的长老。此番各派围攻光明顶,他也不辞万里率领丐帮群豪来此相助。少侠可将我携至陈友谅处,咱们一起同心协力,诛杀魔教,扫平光明顶!”
赵禹记下陈友谅这个名字,而后才摇头道:“那魔君若果真了得,我武功大成,与他较量一番,都是应有之意。你且说说如何让魔君下了光明顶来,我才不去什么丐帮,免得中了你的奸计。”
成昆听到这话,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语调落寞道:“我这后半生,为了颠覆魔教付出了太多代价,不止自己半生清名弃之不顾,连唯一的徒弟也反目成仇,几十年来蝇营狗苟四处钻营,过的是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这一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是脏的,唯独一点可昭日月,那就是誓要铲除魔教,还我武林清风!为了这个目的,哪顾得死后恶名如洪水滔天!”
他这一番话,虽仍有要打动“张无忌”的意思,未尝不是对自己心迹剖白。
赵禹听在耳中,心中也禁不住起了涟漪,若以局外人的角度瞧来,成昆对其师妹这番深情可算得极为罕见。然而心思偏激手段毒辣,为其一己私仇搅动天下不安,其情可悯,其罪可诛。
这一桩关乎明教乃至武林数十年动荡的旧案,与事者三人,各有错处。首先,阳顶天作为一教之主,身系明教上下人命安危,却意气用事,家门不靖,累及明教上下,纵有大志,也洗脱不了明教罪人。其次,阳夫人其志不坚,私德败坏,害人害己。而这成昆,行事偏激,诸事诿过于人,心中毫无底线,却是最可恨之辈!
收起心中些许感慨,赵禹又沉声道:“你的是是非非,早晚有人跟你清算!你且说,如何将那魔君引下光明顶来?我虽有除魔卫道之心,但却不屑做以女子要挟旁人的举动。我若胜过魔君,杀了他自然一切都好说。但我若败了,也要将那女子送还给她,不做言而无信之辈!”
成昆心中暗骂“张无忌”迂腐,口上却说道:“张少侠处事大仁大义,有武当七侠之风,实在让我惭愧得很。只是那女子事关重大,现下却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赵禹闻言后眉头一挑,怒喝道:“你是要让我去骗人么?那女子到底在何处?若不知她的下落,我怎好去与魔君邀战!”
“张少侠不要着急,且听我说完。”
成昆忙不迭解释道:“我虽掳来那女子,但江湖道义还是要守住的,况且魔君爱之至深,也要防备被他将人救回,因此便送去了一个极为隐秘保险之处。不过,我这里有一句话,张少侠可以此将他引下山来。”
见成昆如此笃定,赵禹也颇觉好奇,便皱眉问道:“什么话?”
成昆沉声道:“‘忒煞多情曾记否’,这一句话,张少侠去光明顶下喊上几声,只要魔君听见了,他一定会下山来!”
听到这话,赵禹表情顿时一僵,愣在了当场。
成昆却以为“张无忌”仍不肯信,便继续说道:“张少侠若不信,或者不肯以身涉险,大可以……啊!”
赵禹抬起脚来踩在成昆断骨处,止住了他的话头,涩声道:“赵敏还吩咐了你什么?”
“郡主她……”
成昆下意识说了一声,而后蓦地瞪大双眼望著赵禹,颤声道:“你怎知……你不是张无忌!原来你是魔君赵无伤……哈,魔君果然名不虚传,有胆色,有智谋!”
赵禹已经从成昆口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也没了隐瞒身份的必要,当下便点头道:“成昆,你也算个人物,处心积虑这些年,要害我明教!别的不论,单单颍州分坛数万条人命,还有现今各派围攻光明顶,令天下义军军心动荡,你便百死难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