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余,不才为新任武林盟主,身边这位是南山院的山长,而这两位是世缨卫家的濯风公子,以及他的贴身护卫通臂神拳高大山高大侠。”
听她不仅高调以盟主自居,且将每人的身份背景介绍详尽,萧匡暗叫一声糊涂,指着岸边大船急忙打岔。“近日只有海龙号去朝鲜,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大家速速上船吧。”
说着向从鸾使了个眼色,硬是将意犹未尽的余秭归拖上大船。这厢海龙号刚刚离港,那厢萧匡便痛心疾首道:“未来舅母,你犯下大错了!”
见她不以为意,甚至还向陈掌柜隔空道谢,萧匡几乎要喷出心口血。“你可知,那个陈狐狸是什么人?”
“陈狐狸?”相较于什么人,她对这个外号更感兴趣。
“舅舅手下有九个老奸巨猾,火眼金睛的千年狐狸,其中一人你也见过,就是京师的玉罗姐,再来便是天津三卫的陈掌柜。”
见她恍然,萧匡还以为她想通,谁知她道。“哦,你说玉罗姐坏话。”
“这不是坏话,不,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不好。”
“我们是秘密出行。”见萧匡快要被她气死,卫濯风一改事不关己的作风,出言提示道。
“就是这样!”萧匡打了个响指,“你我好容易秘密出京,怎能在这里放松大意?你看吧,不到傍晚舅舅就会收到陈掌柜的密报!”
“就是想要他知道啊。”
四双大眼同时瞪去。
“不是说还差一人么,差的就是他啊。”
寒风中余秭归唇畔隐笑,弯弯的眸中盛满冬阳。
行至午后,海水褪为湛蓝,与冬日清淡的晴空连成一片,泛着玉璧一般冷光。虽然男人们将最好的卧舱让给了她和从鸾,可海龙号毕竟不是客船。起伏的波涛摇曳着船身,窗外的风浪好似在天空上翻滚。
“呕——”
她本来已经不想吐了,可听到从鸾的这声,喉头酸水便被勾了出来。
海上后浪逐前浪,她俩如咸鱼死在沙滩上。身体随着海潮而延绵涌动,余秭归闭着眼,只觉昏昏欲睡,但求靠岸前都不要再醒来。
“秭归?”
朦胧半醒间,身体被轻推了下。这力道虚软的可以,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
“打一开始,你就想诱上官出京么?”
“嗯。”眼皮掀了掀,她咕哝道,“要是他不离开京师,恁是观音大士显灵,季君则也难逃出生天。”
“的确。”床板上从鸾回过味来,双眸湛亮看向身侧,“行啊,秭归,这招引蛇出洞真是妙。”
再推她,只见咸鱼翻了个身,依旧瘫软状。
“话说,你是怎么劝得卫濯风加入的,他这人向不管他人瓦上霜,难不成你用了美人计?”
闻言,余秭归咳得彪出泪来。“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难道不是?我瞧他对你有点意思。”
余秭归瞪她一眼。“蛇打七寸,卫濯风的死穴是世缨卫家。”
“世缨卫家?”从鸾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秭归,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那卫家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与的。除了本朝皇帝,还没有人能向卫家承诺什么。”
“这我明白,可阿鸾你想过没有,还有一个江湖呢。”
“江湖?”
“嗯,江湖。”眸中满是坚定,余秭归抬眼看她,“入京的几日,我总在想江湖应该是怎样一个江湖。阿鸾,年初我去洞庭看你,你虽谈笑依旧,可眼中已没了两年前自信洒脱。我原以为是你事多,又要顾我,不免□乏术。可一月前在下县,你与官员同座,眼中郁郁之色不减反增。我这才明白,南山院已不是当年那个超然于江湖的南山院,南山老也不是先时那个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