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需要去找她的丈夫。
地面不时的晃动,身边偶尔的尖叫声,鸣笛声,哭泣声,还有更多听不懂的交谈。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她能四处走动,大喊着丁澈的名字,估计也会被人流淹没。
当时她在店里试一双鞋,丁澈让她慢慢试,说到外面找个吸烟区吸烟,一会回来。
当整个屋子和地面剧烈晃动时,秦悦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些看上去仍然比较镇定的店员给带出了店面,一路推挤着她向附近小块的空旷地区走去。
手机有信号,可是拨打不出去。
秦悦羚发现眼前视线开始模糊,泪水在她焦急时涌现满面,此时她顾不得什么仪态和冷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丁澈,你要平安。
当秦悦羚再次尝试站起时,身边那个日本男人又拉住了她,淑女也是有火气的,终于忍无可忍,她拿起手里的挽包,没头没脑地劈过去。
力气再小速度加上包的重量,打人还是生疼的。
光打还不足以表示她的情绪,她现在因为极度的担心需要发泄:“小日本你放手,我爱跑出去、爱有危险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老公如果出了事我和你没完!放开我——”
边上的人看着这个突然发狂,长相娇美温柔的女性,开始有人想过来调解,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一边护着头一边躲一边向身边的人解释,有人想过来拉开秦悦羚,却被她满面泪痕,以及眼中带着些许绝望的坚定给怔住。
“My husband is in danger,Let me go!(我丈夫有危险,别拦我)”
有人冲那个被打着仍然不想放开她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呐呐地看着她,用带着浓浓口音的英文道歉:“Sorry……”
摇摇头,秦悦羚也用英文向他道歉。在许多人的眼光下,她顾不上羞涩和礼貌就往回走,不去想这个男人只是好心,却被她这样寡情地对待。
现在她全心全意只想找回丁澈,她的丈夫。
重获自由,她赶紧低头擦掉泪水,顺着有秩的人流反方向行走。她知道自己不能奔跑,不能引起在场维持秩序的警察的注意,以免又被人好心地疏散。
一边走一边就算明知道限制通讯,她也抖着手不断地拨打丁澈的手机。
碰上如果有警察走过来,她就混进队伍里转向,等警察的关注度不再在她身上时再跑出来。余震仍然一波接着一波,有些震势颇强,走在路面上的秦悦羚不时会被带动摇晃,伸手扶着东西才能站稳。
其实她这样是非常危险的,地震发生时,日本会有专人协助带离疏散,并不允许被站在原地不动。
也不建议走在路上,因为谁都不知道你面前的墙壁和屋子会发生什么事。
除了在震感明显时会恐慌尖叫,本地人显得都比较安静和平淡,和她一样惊惶的大多都是没经历过的游客。
“小羚——”
当她听到熟悉的中文、熟悉的声音,在喧闹动荡的环境中,仍然如雷鸣般清晰传来的自己名字时,左右顾盼时,她的眼睛比刚才遍寻不至更为酸楚。
用力呼吸强忍着眼泪,想挤出笑容却感觉脸上线条有些僵硬。
然后秦悦羚看到了那个向她飞跑过来的男人,那样魁梧那样坚定,像是古时候战场上的披荆斩棘而来的勇士。这时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雨,她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又糊了眼,咬着唇用手背抹开眼前的水雾,她想跑过去却感觉腿软。
虽然只是经历了地面摇晃,身边并没有什么大灾祸真正的发生,可是那种失散又劫后余生的感觉太过强烈。
没有多说什么,丁澈用力的将她拥到怀里,以一种几乎让秦悦羚感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