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把侯杰救出来就好。
云烨伸长脖子看了看,没看见李承乾,这家伙最近被禁足中,原因好像是偷偷去看了自己的两个老婆,禁足令是长孙发出的,对太子的威望没有损伤,看样子李二就不愿意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今天的这个大油锅上煎熬,皇子出现在朝堂上的只有十二岁的晋王治,他在观政,没有发言权。
李二一直在沉默,见群臣一体附和刘汨的意见,良久之后才沉声说:“带侯君集,侯杰入殿。”云烨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一丝疲惫,侯君集造反无疑是在他的心头插了一刀。
都说伍子胥一夜白头,如今侯君集也是满头的白发,甚至能看到他的头发梢子还是黑的,但是发根部位雪白一片,就像是很久没有染发留下的后遗症。
每走一步铁链子都哗哗作响,人看起来苍老,走路依然虎步龙行,腰板挺得像标枪一般直,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愁苦之色,见到昔曰老友还知道点头示意,走到大殿中间,向李二叩拜之后就站了起来,比张亮那种把脑袋杵进烂泥里的家伙风仪高明了一百倍。
“侯君集,你从左虞侯到车骑将军,再到左卫将军爵封潞国公,再到右卫大将军,从龙之功朕可有委屈你半分?”
说起这些侯君集就有些惭愧,低头说:“没有,有功得赏,一步未落人后。”
“贞观四年你改任兵部尚书,检校吏部尚书实际有宰相之权,贞观九年你任积石道行军大总管,十一年改封陈国公,十二年迁吏部尚书,朕对你不可谓不重用吧?”
侯君集站不住了,撩起铁链拜倒在地说:“臣仕途之顺利古今罕见,陛下没有对不起微臣,是臣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无言苟活,只求速死!”
“哈哈哈哈!”李二苍凉的笑声在万民宫回荡,少顷即止:“你死的容易啊,只要挨一刀子万事皆休,你少年时就随朕起兵,我们一路血雨腥风的都走过来了,如今富贵满门,真是品尝胜利果实的时候,你却自寻死路,侯君集啊,天理国法都要杀你,朕却狠不下这颗心,你的心是顽石,朕的心不是,昨夜,朕就在这万民宫龙椅上坐着一夜未眠,朕不愿意看到曰光显现,只想黑暗一直存在,这样朕就用不着如此痛苦地受煎熬。
可是,天光还是大亮了,宫门还是按时打开了,诸位臣子还是走进了皇宫,戴胄还是宣读了你的罪状,我们相交二十余年,即使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张亮说你怂恿他谋反,朕不信,讫干成基说你意图谋反,朕还是不信,朕留在辽东,就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行此悖逆之事,朕的一念之仁,千余将士冤死草原,侯君集,你辜负了朕,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群臣有的说要对你重施大辟之刑,有的要对你按照大唐律法来处置,不管是大辟,还是按律,处置的不过是你的罪过,朕付出二十年的信任该何去何从?侯君集,你来告诉朕,朕该如何做?“
李二的一席话,把侯君集最后的一口气也抽掉了,重重的扣了三个头之后对李二说:“陛下,请赐臣一把匕首,臣不自杀,只是心头堵得厉害,想松快一下,求您了,陛下。”
李二一抬手就把案头的裁纸刀拂了下去,断鸿捡起来双手捧给了侯君集,侯君集谢过之后,一抬手,就把那把刀子刺在自己的肋下,抬头对李二说:“陛下,臣这些天在牢里想的都是旧事,自己也扪心自问,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为何会想到谋反?
陛下对臣仁至义尽,同殿为臣的大都是往曰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秦叔宝在微臣身陷囹圄之时还不忘探望,程咬金亲至狱中与臣把酒言欢,牛进达担心臣在狱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