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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之即,酒兴愈发浓烈。佟麻子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羡意兮兮地赏视着新居里面的摆件和设施;高级敞亮的住宅,高档一新的家具,高级品味的鱼肉酒菜。身边的崭新设施,面前的美味佳肴,不由使之心潮翻滚,切切眼红,内心产生了几分的醋意和嫉妒。借着酒兴的热烈气氛,他似乎含着一丝不满的神色,为此又开始显摆功劳,讨价还价地贫嘴念怏;“哎,我说姐夫啊!当初,要不是我去郑先瑞家里——投了那个大大的纸阄,把你的女婿给懵懵唬唬地忽悠迷糊了!你们兰家能够攀上这么有钱的人家,现在能够住上这么阔气的新房大院呀?”
兰小鬼住上了新房,心里特别得意,高兴的瞳仁直转,眼睛闪闪发光。他起身亲自为麻脸子斟满酒杯,频频地高调劝酒,目光有些深邃难测,嘴上却是不乏赞美之辞;“那是,那是。当时,咱们就是搞了那么一点点雕虫小技,就打破了郑先瑞的心理防线,扰乱了他的神经系统。使其迷迷糊糊地中了咱们的全套,抓起了咱们投射的大个纸阄,聘娶了我家迎红作为二房夫人,才算改变了兰家的生活条件,终于住上了这座暂新的大房子。今天,能够专门请来二兄弟到家中饮酒庆祝,同喜同贺,不就是还念记着你的这份大功大劳嘛。”
麻脸子知道姐夫处事阴险狡猾,出手小气吝啬,对此虽然心里不快、却也不能过多地说些什么了?
酒香酽冽,几杯酒下肚,兰小鬼就有了几分醉意。对待金钱财物,他贪图无度,内心永远都不会满足,得到了眼前这些,贪心的欲望则是越发强烈。此时,心愿得到了一些满足,他乐得咧歪着嘴巴,露出一口疵黑的黄牙,颤颤微微地摇晃着脑袋、哼唱出当地讽刺懒汉的一首歌谣小调;
“省了咸盐费了酱。
省了柴火睡凉炕。
拔坏肚子拉稀屎。
算细帐都一样?”
兰小鬼的嗓音有些粘滞,一字一句咬文嗑字,一声一声抑扬顿挫,唱的既有节拍、又很投入。沙哑的声腔,夹杂着一种欢欣和惬意,愣是把一段苦涩乏味的歌词、唱漾出一股阴怪兮兮的喜庆味道。
若在往常,听到这种不伦不类的腔调和唱词,麻脸子很是有些厌烦。然而,酒过几巡,嘴里咀嚼着好酒好菜,瞅一瞅满屋子的高档设施。他心存几分妒意,目光热眼灼灼,静耳聆听着这一段唱腔,并扑捉了其中的唱词和内容涵义,一缕一缕地细细品嚼,便是感觉自叹不如,心头涌起一股酸溜溜的醋意滋味。此时,不知是一时出于嫉妒,还是心里羡慕,他热切地伸出了大母指头,比比划划地吹捧说;“嘿嘿,姐夫的这段唱腔可真棒唉。其实,要论起居家过日子,也就像你的这几句唱词一样简单。常言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从今往后,你们兰家人可就行喽,用钱缺物——就可以直接去向郑家那边明敛暗拿,再也不用掰着指头算细帐喽。”
听到赞美之词,声声索耳,兰小鬼无比高兴,更是兴奋极了。这个时候,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滋流地呷上一口,喉咙“咕噜”一声咽了进去。酒香回肠,心里得意,他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狡黠诡异的神色,脑子里又在邪魔鬼道地考虑和琢磨另外的一些事情?他吧嗒吧嗒嘴唇,脸上美滋滋地挤出了丝丝奸笑、慢悠悠地接了话茬说;“二兄弟,现在,我算是看透了,傻瓜才他妈的省吃俭用、掰着指头算细帐呢?咱们这是不偷不抢,不用辛苦劳作,就能够把别人口袋里的银子、算计到自己的口袋里。这是凭着咱们脑瓜灵活,怀有心机,就是有着这样一份能耐,你说对不对呀?”
麻脸子也是有些醉意,目光羡意兮兮,遂又伸出了大拇指头,叩头般地朝前弯勾几下、极其崇拜地赞赏道;“对,对,对。姐夫的脑瓜特别精明,擅于摆布和策划计谋,智商就是高人一等。有了这份能耐,就能够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