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慨:“殿下已近而立之年,他估摸是怕等不及了。” 微浓被堵得无话可说,心里竟也有一丝丝的自责:“他太冲动了!我得写信阻止他。” “我已向殿下回过信了,该劝的也都劝了,看殿下如何回复吧!”聂星痕又叹了口气:“此事您别担心,您只要稳住宫里就成了。军国大事,还是我与殿下商议吧。” 于公,军国大事微浓的确无权置喙;但于私,云辰、祁湛、原澈都与她有渊源,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微浓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猜测他是将聂星痕的冒进之举怪到了自己头上,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气氛稍显沉抑,明尘远大约也觉得自己过火了,忙又转移话题道:“既然殿下让您继续暗查聂星逸,又不能打草惊蛇,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 “金城都已经被禁足了,怎么可能不打草惊蛇?”微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咱们是用了查账之事为借口,只要往后小心谨慎,他未必会发现咱们怀疑他。”明尘远回道。 “但愿如此吧,”微浓看着桌案上五个丹药师的身世详情,发现这其中虽有装神弄鬼者,但也不乏真才实学之人,曾用几粒丹药救过人的性命,还曾为某位大臣的妻子治过不孕之症。 在微浓的猜测中,聂星逸不会找徒有虚名之辈替他做事,故而她走到桌案前提起笔,将其中三名口碑较好的丹药师圈了起来,递给明尘远:“劳烦您找人暗中盯着他们,我再想想往后该怎么办。” 明尘远接过纸张,低头看了一眼三人的名字,正待点头称是,忽见一名宫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急色禀道:“启禀郡主,镇国侯府管家被挡在宫门外,说是有要事向镇国侯禀报。” “什么事?”明尘远忙问。 “说是金城公主出事了!” “什么?”微浓与明尘远恍然失色。 ***** 当明尘远赶到云阳山璇玑宫时,所有的女道士都站在大殿之内,等待接受审问。 微浓曾经的师祖清景散人一脸悲戚愧疚之色,向疾步赶来的明尘远禀道:“昨日金城公主一夜未归,今日一早,被下山采药的弟子发现陈尸在山涧小溪之中……另有一名男施主也已往生……是我们璇玑宫的香客,工部尚书刘大人。” 在清景散人说话的同时,后殿时不时传来哭泣声,仔细辨听,依稀能听见“老爷”二字,应是刘大人的家人。 在来时路上,明尘远已听管家说了前因后果,大意是金城上山之后脾气骄纵,除了贴身侍女之外从不让人近身服侍,也不让人过问去处。昨夜熄灯之时她还在璇玑宫内,可今日一早,小道姑去送早饭时却发现她已不在屋内,是她的贴身侍婢躺在她床上伪装身份。 经侍婢供认,是金城自行出宫,临行前交代她伪装两个时辰,侍婢不敢不从。可谁料金城一宿都没回来,侍婢原本提心吊胆,最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睡便是一觉到天亮。清景散人得知此事后,立刻派人在璇玑宫内外搜寻,都没有金城的影子,直至下山采药已有两日的道姑匆匆回来,说是在山涧里发现金城和另一男子的尸体…… 清景散人不敢隐瞒,立刻派人去镇国侯府通知明尘远,自己又亲自带人去辨认尸体,才发现除了金城之外,另一男子竟是工部尚书刘大人。此人膝下一直无子,每年都来璇玑宫祈愿求子,直至去年得偿所愿,今年特意在麟儿周岁之际,携夫人来璇玑宫还愿。后来不知为何,他和夫人分开回府,不想当日便出了事。 听了这出事经过,任谁第一反应都是金城与那位刘大人有私情,两人夜里相约见面,却不知为何双双死于山涧之中。的确,璇玑宫一众道姑私下也都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明尘远十分了解金城,以金城的性子和眼光,即便心有外属,也绝不会看中刘尚书这个年届半百、体格肥大的老头子。如若真是两人相约见面,也必定是因为别的事,而最可能便是因为——聂星逸。 毕竟是自己爱护多年的妻子,明尘远心中煞是悲痛,却因一众道姑在场,他唯有强忍情绪,耳中却隐隐听得后院里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