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吸入一颗不具名的小药丸。
下一刻,她急剧地咳嗽起来,挥开他的手掌,俯身想要抠出咽喉里的东西:“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黑衣男子双手抱臂,站在她身侧冷眼旁观,“不必费力了,这药入口即化。”
微浓心上一凉,险些惊呼出声,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堵了回去:“待我安全离开就给你解药。”
微浓面色苍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情知自己是逃不掉了。她用双手掩着唇,唯恐自己一时冲动会破口大骂,惹恼对方。她只得用她那双清澈透潋的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想怒而不敢怒,霎时,也将自己逼出了泪。
见此情状,银色假面后的沉黑瞳仁略略闪过一丝涟漪,锋刃刹那褪去,眸光变得迷离起来。可只是一瞬间,他双目又恢复了锐利,嗓音却是带着笑:“小姑娘,你这眼神可杀不了人。”
微浓默默地从地上站起来,咬牙切齿地冷道:“总有一天,我定要在你身上戳一千个窟窿!”
闻言,黑衣男子笑得更加不可自抑:“方才你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要喊救命了。”
“你以为我不想喊吗?”微浓冷哼一声。
“哦?”他静待下文。
“楚国民风保守,我若喊了,非但坏了我的清誉,还毁了燕国之名。”微浓不欲与他多做解释,又往后退了几步。
黑衣男子倒是来了兴致,主动问道:“我自认身法不错,藏得也够隐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微浓揉了揉鼻子:“我嗅觉很灵敏,闻到了你的气味。”
“气味?”黑衣男子蹙眉:“我有什么气味?”
“陌生男人的气味。”微浓不知该如何形容,也是有意讽刺:“一股偷鸡摸狗的味道,很臭。”
“有点儿意思。”黑衣男子仍旧笑着,不见生气。
微浓见刺激不到他,自己反倒又气又急,只得瞪着他恨恨地道:“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她那一双水眸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此刻不像含怒,更像是一种女儿情态,仿似幽深的漩涡,在微黯的烛火下光影交错。
黑衣男子与她对视片刻,率先移开目光,道:“你每日至少给我送一顿饭进来,还有,弄两瓶金疮药。”
金疮药?微浓这才想起来,方才他扔在《女训》上的血字,好像是用绷带写就的。
原来他受伤了。微浓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暗自思忖外头的护卫是否能打得过他。直觉告诉她,不能。此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况且,她还吃了他的毒药。
只她迟疑分毫的功夫,已听黑衣男子又是轻笑警告:“我知你跑过江湖,有些鬼点子,相信我,你的水平还不够看。”
微浓也知道是不自量力,她挣扎片刻,自认保命要紧,只得被迫应下:“我答应你。但你不能留在我的寝殿。”
眼前这黑衣男子,身形高大挺拔,肌理柔韧起伏,举手投足间无不展现出紧实的身体轮廓。夜行衣根本遮不住他劲瘦的身材,更掩不去他雄性的气味,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男人,敏捷、迅猛、有力。
微浓恋过聂星痕,绝非少不更事,和亲之前燕王宫的嬷嬷也教习过她男女之别。正因如此,她懂得防备,懂得危险,这样一个陌生男人藏在她的寝殿里,她不能放心。
可显然,黑衣男子并不认同。他四下看了看,又恢复成懒散的样子,重新坐回微浓的床榻之上:“毓秀宫里,就属你这公主寝殿最舒服,也最安全。”
微浓急得一跺脚,又恐外头的侍卫听见,只得勉强压低声音:“那怎么行!这是我的寝殿!”
黑衣男子故作正经地审视她几眼,嗤笑:“我是‘盗贼’,又不是采花贼。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