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即将过了,我把过季的衣物稍作整理,无用的打包封箱,捐给慈济功德会。
杨季楚被我一通电话叫来当苦力兼大扫除。那种完全不需要客套的交情,舍他其谁?
将最后一箱物品送进回收箱,他回头看我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赶紧过来扶我。“才多久不见,走起黛玉路线了?”
嘴上亏完我,还是坚持要陪我去医院做检查。
我挂了妇产科,等待结果出来时,他眼含深思地瞅住我。“你自己根本就知道怎么回事吧?”
“八九不离十,今天只是顺便做第一次的产检。”
“如果我没猜错,你八成在跟他提分手时,就知道了?”
“隐约有一点感觉,还不确定。不过有没有都没差。”不影响我后来的决定。
“……汪咏靓,你真是奇葩。”他大概也陷入毕生少有的无言窘境了。
“谢谢。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不为我恭喜一下?”
“汪伯伯呢?不让他知道?”
“暂时不要,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怕他血压飙高。”
虽说生个孩子父亲也赞成,不过那是在我与齐隽还在一起的前提下,现在这样,说了怕他不是受不了刺激血压飙高,就是冲动跑去杀了齐隽。
“我很好奇,他不是不想生?”
我回他一记“你几岁了”的眼神。
女人想要生孩子,有一百种方法,而且都不必经过男人的同意,除非他忍得住不碰我。
“真悲哀。”他作下结论。
是啊,谁要你们男人下半身思考。
一起用过晚餐,他送我回来,车刻意停远一点,陪我散步走回来。
平时坐办公桌少有运动量,从现在开始要听医生的建议,每天多走几步路,宝宝也会比较健康。
然后不知怎地,就聊到杨季楚那个分了六年的前女友。
“我警告你,最近都不要让我听到『前女友』三个字!”我跟它有仇!
“恨这么大?又不是我这个前女友惹你的。”
“一样啦,我跟全世界的前女友都有仇。”
他凉凉地提醒我。“你也是别人的前女友。”
“至少我不会回头去跟前男友纠缠不清。”
“那齐隽算吗?”他一脸好奇,颇有求知欲地举手发问。
“当然算。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就是过去式,过去式就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这个就叫——前、男、友!”
他“喔”了好长一声。“希望你言行一致。”
他神情颇怪异,让我有一种被陷害的自觉。警戒地往后一瞄,有零点零零零一秒,呼吸停顿了一下。
齐隽?!他坐在我家大楼前的阶梯干么?
“我有东西忘了拿。”他脸色很臭,口气冷冷的,大概气还没消吧。
我也没多说什么,开了门让他进来,自行去找,我则到厨房冲杯热饮招待客人。
“我的围巾呢?”他两手空空,站在厨房外质问。
我想了一下,他指的是我第一次打给他的那条围巾吗?“早上清掉了吧。”
那是初次的成品,只是每一针匀得扎扎实实而已,没什么技巧,而且是五年前的旧物了,想想也用不着,就一起封箱了。
“你凭什么丢掉我的东西!”他整个人火大起来。
呃……是我理亏没错,但是大爷,这东西好像是我送的,他当时既然没有带走,那分手后被我认定是无用的物品扔弃不也合情合理吗?他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不要借题发挥好不好?你现在要什么样的围巾没有?有差这条吗?”我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人都不在乎了,会在乎一条围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