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阿单查奴则是留在营帐里听候慕容烈的逐条命令,听完之后马上出去安排迎敌。
很快,中军大帐的毡布被撤下,只剩下一些光光的架子,视野一片开阔。慕容烈斜靠在病榻上指挥战局言笑自若,身边几十个传令兵走马灯一般轮换,隆国大军见主帅这么镇定,本来有些混乱的军心也慢慢稳定下来,而且慕容烈的伤势也激发起了他们同仇敌忾的心。
几十万隆国大军纷纷从各自的营帐出来,把随身的东西都带好,做好了最后一战的准备。远处,瑞国大军的马蹄声震天动地,暗夜中也无法分辨到底有多少人。马蹄声还远,一串串巨石已经接踵而至,有的砸在空出来的营帐上,有的砸在人堆里。隆国大军的飞石车也开始发威,朝着瑞军的方向猛砸。很快,瑞国骑兵从不同方向冲来,隆国骑兵迎面而上,两军战成一团。
交战中,无数支火箭射向隆军营帐,由于刚刚淋了一场暴雨,营帐的毡布又湿又重无法引燃,但一闪而逝的火光却指引着瑞军的步兵,哪里火光一闪,巨石便跟着砸到。
一场恶战进行到深夜,陈若平收到前方传来消息,隆军的动向很奇怪,营帐全部是空的,正在交战的隆国骑兵也是一边交战一边往北方收缩,她稍一思忖便觉得隆军有撤兵的迹象,马上改变战术。暗夜中,瑞军的火箭不再把目标指向隆国的营帐,而是朝着隆军密集的方向射,瑞军的飞石也不再招呼那些空营帐,劈头盖脸只是朝着隆国兵马砸。与此同时,十几万瑞国骑兵开始向鲜卑大营后方迂回,阻击搔扰着那些想趁着夜色往隆国撤退的敌军。
莫聪骑着马凝立在陈若平身侧,看着远处战火纷飞的鲜卑大营。由于飞龙营在下午的战斗中伤亡较重,陈若平决定让飞龙营留在城内休整,莫聪也回去休息。但莫聪怕隆军那些带毒的玩意伤及陈若平的姓命,便执意跟着陈若平出来,以防黑夜之中随时射来的冷箭。
莫聪正静静地看着,忽然一道风声传来,一个轻盈的身子落在他身后的马背上。
“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莫聪侧转脸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吗,你再这样把我支开…我真的生气了。”莫敏环着莫聪的腰,轻声说道。
陈若平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把目光从战局收回,转头看了一眼,顿时一愣。只见莫聪莫敏同乘一骑,莫敏坐在莫聪身后,胳膊环着莫聪的腰,下巴搭着莫聪的肩,莫聪也侧着脸正跟莫敏说话,这种无比亲密的姿势把陈若平看得羡慕嫉妒恨。不过她知道莫聪莫敏平时就很亲昵,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问了莫敏几句怎么跑出来了,然后就作罢,转过头继续专注地指挥战局。
慕容烈本来以为瑞军只是几万人规模的袭营,大半夜就能结束战斗,没想到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往北边撤去的隆军先头部队也不断传回受阻的消息。他当机立断,命令所有部队不再跟南面的瑞军纠缠,用箭雨射住阵脚,集中全力向北面发起冲锋。他带着箭伤苦苦支撑战局,支撑到现在战局倒还稳定,他人却是支撑不住开始昏迷。蒙奇赶紧用马车载着慕容烈,在几万大军簇拥下准备往北方撤退。
战斗打到天亮,负责阻击的瑞军人困马乏,隆国大军撕开几道口子潮水一般向北退却。陈若平命令阻击的瑞军变阻击为搔扰和切割,后续部队重兵压上。隆国大军中,慕容烈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对战局已经无法把握,蒙奇和阿单查奴的指挥能力跟陈若平完全不在一个级别,隆国大军的撤退阵线频频面临瑞军的穿插袭扰,数千数千的“尾巴”被瑞军硬生生斩断,切割包围成一片一片,瑞国的重甲骑兵迅速跟进,以雷霆万钧之势掩杀着被包围被分割的这些“尾巴”,负责穿插的轻甲骑兵迅速脱离,继续衔尾追击。
两国大军在茫茫草原上展开着追逃之战,瑞军追击三天三夜,硬生生从撤退的三十多万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