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头、莫笑、莫敏连夜寻找自己，心生感动，便主动将那些黄果子拿出来分给他们吃。老头摇摇头，表示看不上眼。莫笑倒是吃了几个，莫敏则更是狗腿，一拿到果子就欢喜不已，二哥二哥地叫着。
“二哥，你肩膀受伤了吗？血淋淋的好像掉了块肉呢，你不疼吗？”莫敏伏在老头背上，一边吃果子一边问莫聪。
她要不提醒，莫聪几乎完全搞忘这回事了。这么一说，莫聪转头一看自己的左肩，顿时惊叫起来。真气流转之下，这个被狼牙撕开的伤口其实并不怎么疼，但血肉模糊的样子确实很吓人。
“这是被狼咬的吧？”老头看了一眼，问道。
“是啊，当时那条狼可凶了，而且扑咬的方向完全乱七八糟。我差点就没命了呢。”莫聪心有余悸讲述了一遍遭遇饿狼的情形。
“活该，让你砍柴你却跑去摘果子。哈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老头听完却是哈哈大笑。
莫聪顿时一肚子憋屈没处发。他憋屈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个事情，问道：“老头，林子里的路怎么这么怪呢？我刚开始就是怕迷路，还专门划了一条线出来，怎么最后还是迷路了呢？”
“因为你后来看到的线，虽然正是你原先划出来的那条线，但指示的方向完全是错的，有时候偏左有时候偏右，有时候恰好相反。你沿着这样的线走，肯定是越走越错。”老头淡淡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呢？”莫聪惊诧，他环顾四周，小声问道：“老头，这片林子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呢？是不是那些鬼为了捉弄我，才故意把线扭到了其他方向？”
他此话一出，莫敏顿时被吓了一跳，果子也不吃了，伏在老头背上东张西望着。那副小表情，很是惊恐。
“胡说八道，看把你三妹吓得。”老头斥道：“光天化曰朗朗乾坤的，哪来的鬼？”
“没有鬼怎么划了线都会走错呢？这不就是你以前说的鬼打墙吗？”莫聪不服气地说道。
“鬼打墙只是打个比方，又不代表真的有鬼。”老头解释道：“你没看到吗，这林子里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树，树枝多树叶更多。所谓的鬼打墙，其实就是光线被树枝树叶不断扭曲折射后形成的一种效果。在这片林子里，你所看到的东西往往都是浮光掠影，有时候看起来很近的东西，却往往是从很远的地方投射过来的一种虚像幻像；有时候某样东西看起来在这个方向，真实情况却在另外一个方向。懂了吗？”
第十六加二章 练功的好地方
“懂是懂了，可是老头，你怎么知道这些树不是妖魔鬼怪故意弄出来的呢？”莫聪不服气地争辩道：“黑山脚下也有林子，那里的林子我也去过很多次，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鬼打墙。要我说的话，这些树很有可能就是妖魔鬼怪故意种下，故意弄出什么浮光掠影的效果来扰乱人视线的。”
“放屁！”老头怒骂道：“这片林子里的树有些是老头种的，有些是灵云山的先辈种的，更有一些是……”老头看了一眼天上，话头突然卡住。他顿了顿才又说道：“总之你小子不要一天到晚妖魔鬼怪的乱说，无端亵渎了先人。这些树都是一代一代的灵云山人故意设置出来的结界，用来与外世隔绝。以后若有必要，你小子恐怕也会在这里种树。你自己说说，你是妖魔鬼怪吗？”
“不是。”莫聪小声说道。
“不是就给我乖乖闭嘴。”老头斥道：“把耳朵竖起来，好好听老头讲这些树的排列分布。哼，身为一个灵云山人，竟然会在先辈留下的结界里迷路，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你又没跟我讲过这些树到底有哪些古怪，现在反倒嫌我丢人了。真是不讲道理。”莫聪在心里默默腹诽着。当然，鉴于老头的强势和不讲道理，他也只敢这样腹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