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心中无力去腹诽这楚道长的斤斤计较,但他问的那些,我确实是遗漏了或者说不太好解释。
反而是方知有给我打了个圆场,他道“毕竟年岁已久,想必其中不少细节遗漏也是情有可原,贵派掌教之前不是收到传音纸鹤嘛,既是栖云宗弟子手笔,想必生死关头,那一座推星阵带来的意义非凡。”
怀明玉若有所思的说“就像话本里演的,每到危急关头,就会有个神奇的人物突然出现,帮助正义去扭转局势。”
我有些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戏看多了,不过见楚清河没有继续追问,我也松了口气。
关于后面的事,我确实不太好说,从浮云山后,我便昏迷了许久,期间一直在各种梦境里来回挣扎,最后,当我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那位身份显赫但却藏在雾里的女人坐在我的身边。
经她之口,我得知,世间已过去了三年。而我经历了轮回,如今得到重生,只不过记忆保留,但我已非我。
之后,我又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才彻底的想明白这件事情,也完全接受了她给我的这个新的身份。只是,当我问她,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她只是笑着对我说“活下去。”
只是,活下去吗?
我又陷入了迷茫,以前的我,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干尽窝囊事,后又连累师傅师姐,最终引得上辈子的人来帮我擦屁股,废物至极。
如今,我莫名其妙的超脱世间,可以不入轮回,免除生死,但也仿佛失去了一切。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坐在山顶,日复一日的看日出日落。躺在大泽里,听着远古洪荒时的潮水涌动。我记得远处山茶开了八回,也目睹大雁来回了八次。
可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要做什么?
是栖云宗的道士,一盂。还是从河州来的那个小乞丐,童盂。亦或是娘娘手底下,一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阿一。
我走神了一会儿,回过味时,却已经听见方知有和怀明玉说起他在河东那边见过一种土偶,那是拿真人做的,用于陪葬。
那年,他去河东游历,路上碰到倒爷急着出一件价值不菲的金器。虽然接不起,但方知有一向是能鼓捣两句也算有缘,于是和人家熟络的攀谈了起来。
之后,就听说了,他们那伙人在下墓的时候,不小心拉破了手,结果好死不死,那布穴的主人设置的禁术,整个地下的土偶全活过来了。他们废了老大劲才逃出来他这一个,这不,赶紧出手唯一一件,以后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
怀明玉听的入迷,我却觉得有点扯淡。八成是人家编的。什么样的禁术能一下存放这么多活死人在里面,而且还不失效。
方知有那马直接和怀明玉齐头并进,两人,一个说的天花乱坠,一个听的目眩神迷。唯有福生上下眼皮在打架,显然,他也对此不感兴趣。
我感觉到福生额头靠在我身上,他打着瞌睡,而我则架着马,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身后一句轻微的“别杀我师傅。”
我整个人一愣,随即猛地勒住马缰绳,我回头拍了拍福生脸,心跳猛地加剧,我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抖道“你,你说什么?福生,你刚刚说了什么?”
其他人也被我这一幕给吓到了,随即,傻福生还那个傻样,他嘿嘿笑着,问“开饭了吗?我好饿啊!”
就在我失望的眼神中,先前那一句话,越发的飘渺但深深烙印在了我心中。
福生的记忆能恢复。
一行人灰头土脸,终究是翻过重重险隘,成功抵达了光州城。
该城虽然已过了山区,往北不远是颖川,往东是庐州。但也恰好是被众多实力出众且更广为人知的大城挤兑,所以,光州城,实际上也就比一般县城好不到哪去,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