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眉看了她一眼,又问道,“既是你管下出的事,你又哪里逃得了责罚。何况这小丫头不过是个烧火的,哪敢存心加害主子。方才你同张妈的对话,我可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王妈脸色白了白,仍旧倔强道,“三少奶奶要问责,可是毫无道理。奴婢是夫人的人,夫人若是要杖责奴婢,奴婢自是无话可说。”
“主子教训奴婢还要什么道理。”紫俏冷冷道。
“夫人是宇府内院当家主母。府内仆妇是去是留自然由夫人管教。三少奶奶还是莫要越了规矩。”
“这可难说。你这饭菜都加了料,夫人定也是雷霆大怒,怎又会轻易放过你。”
“夫人那里自然是没加……”王妈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住了嘴。
景宫眉凝眉,“这么说,唯有我那宁馨院的菜是难吃的喽。”
王妈没说话,背脊仍挺得直直地。
景宫眉冷笑了声,“我倒要看看你是借了谁的胆子敢为难宁馨院。紫俏,既是我没权利处置她,你便替我去安康院请下夫人。”
王妈开始有些无措,她在宁馨院的饭菜内动手脚不过是私自揣摩了陈氏的心意,可陈氏并未特意嘱咐她这么做,若是陈氏翻脸,她可就真的糟了。
紫俏应了声正欲出去,门外却踏进了两个人影。
“三少奶奶没权利处置你,那我这个做三少爷的有没有权利呢?”宇庆宁一身宝蓝色缎面立领斜襟华服,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进来,语气里却满是冷意。他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是宁馨院的二等丫头芷平。
王妈的脸色大变。
“娘子,这菜那么难吃,你还送给为夫尝。”宇庆宁熟络地揽了景宫眉的腰,埋怨道。
景宫眉暗笑,“紫俏取了膳食,我便让紫环给你送来了,宫眉还没来得及尝呢。”
宇庆宁笑笑,冷眼觑着王妈,“我还不晓得这宇府内院竟还有些刁奴。你倒是说说看,三少奶奶凭什么不能教训你?”
张妈硬着头皮回道,“回三少爷,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卖身契都在夫人那里,自然只能由夫人管教。”
“哦?我倒不知道这陪嫁丫头竟还能越过主子去。你一日在宇府,一日便是奴才。主子的事也是你随便能论的?今日|你加多了盐,鬼知道下次你会不会下砒霜。”
王妈吓得立马磕了一个头,“三少爷你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奴婢啊。那盐真的是当归放的,奴婢完全不知情。”
王妈起来狠狠甩了当归一个耳光,忙不迭揪住了她的耳朵,“你这个小贱|人,还不快些承认!”
当归人小力气也小,被王妈刮了一巴掌后身子便跌倒了地上,嘴角渗出殷红的血,还未来得及哭,又被揪住耳朵,她痛得泪水迷蒙,却愣是不敢说一句话,只是咬着唇死命地瞪着地面。
景宫眉眉头紧皱,正欲让紫俏出手,宇庆宁一脚踹翻了王妈。
王妈哎呦一声往后倒去,将那菜架子给撞翻了一地,几颗青菜咕噜噜掉到了地上,沾了些许灰泥。张妈吓得软倒在地,当归也跌倒在地上,一脸刷白。
“三少爷!”王妈挣扎着爬起来,面孔有些扭曲,“三少爷,我好歹是夫人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私下处罚了奴婢,将夫人置于何地!哎呦喂,夫人不曾薄待于你,三少爷你不能叫人污了心肠去呀。三少奶奶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罪责推到奴婢身上。若叫旁人听去了,还道是三少爷惧内,养了个母老虎!”
宇庆宁蹙眉,“芷平,掌嘴。”
宇庆宁身后的芷平一脸严肃地上前,她左手抓了王妈的头发,右手啪啪就是两巴掌。那两巴掌下去,王妈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她嘴角渗出血迹,越发癫狂起来。
“夫人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