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裘樟清还没有尽兴,她又让冯喆拿出了一瓶红酒,斟了大半杯。
能喝酒的女人都是不能惹的,裘樟清这样喝酒的架势让冯喆想起了尚静,她虽然脸色绯红,可是没有丝毫的醉意。
尚静总是有满腹的心事,看来今晚,裘樟清也有很多心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裘樟清念了一首苏轼的《定风波》,看着手里的杯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让冯喆想起了去年在梅山南麓山顶的那一幕,冯喆心说她的心境能做到也无风雨也无晴吗?嘴上就说:“裘姐,苏轼还说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有时候有些事情要一分为二的看待,坏事也许就是好事。”
冯喆终于觉得称呼裘樟清为“裘姐”合适些,裘樟清看着冯喆,轻轻笑了一下,默许了冯喆对自己的称呼,说:“你说的是,我有时候倒是觉得你看的很开。其实,去年从梅山离开后,差点我就出国了,可是我总是有些执念放不下。”
“人生就是一次次的选择,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那也只有让时间去验证了。”
冯喆不知道裘樟清到底要说什么,只能当一个安静而忠实的听众。
“这次上边本来是让我到守阳县去的,守阳县的书记刘文斌到梅山,方旭到人大,只是,我觉得去守阳县没有任何的意义。”
冯喆脑子里嗡的一声——裘樟清要回到梅山了!
冯喆注意力立即高度集中了起来,听裘樟清继续说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省里有些人说我再去梅山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自己都不怕丢人,别人有什么好顾虑的?”
尽管想保持平静,可是脸上还是有着错愕,裘樟清看着冯喆愕然的样子,点头说:“我知道省里的一些人是怕我、不想我再去到了梅山后和某些人针锋相对。搞派系斗争。担心那样对发展和稳定不好。他们的顾虑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有一点他们错了,我当初之所以去梅山,本来就不是想着要在那里搞什么一言堂,只是切切实实想做点事情,如果是想耍威风,我有必要一定到梅山去吗?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吗?”
冯喆没回答裘樟清的话。裘樟清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半,说:“我那会犯了激进主义的错误,做事情有些操之过急,让人家觉得我就是想要夺权、想整人、就是想要威胁他们的位置。他们想的真的太多了。”
“我就是想做事而已,就是想改变一些什么,想施展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如果从开始起我的目的就是将某些人搞倒,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而我又要在梅山扶植谁呢,因为我在梅山也只是干一届罢了。”
“我没去梅山之前,谁认识他们都是谁呀?”
冯喆恍惚间从裘樟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轻蔑,是啊。裘樟清怎么可能是专门为了针对陈飞青一伙人才去的梅山呢?在裘樟清空降梅山之前,她认识陈飞青一伙吗?
裘樟清确实是想在梅山做实事的。只是方法和策略都有些不对头,基层经验太少了。
“他们一个个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的上蹿下跳,我走了,我会再回去!我倒是非梅山不可了。这也是为了完成我当初的选择。我初心如此,我不能半途而废,要是换个地方,比如在守阳县重新开始,那是不完美的,那叫重新开始?”
“再有,你不是还在梅山嘛?”
裘樟清说着笑了一下,眼神中很是温馨的样子:“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一直倒霉,一直被打压,我还没欠过别人什么,你不但在梅山救过我,还让我对梅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