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許無從探究,只壓下心頭疑惑禮貌回應:「謝清許。」
「小謝,你先坐。」阮曼雲朝他擠出個笑,又吩咐陸延邵:「老陸,你陪小謝坐會兒,我跟謹言有話說。」
話罷,看向陸謹言:「你跟我來。」
陸謹言瞧著那臉色,眼神閃了閃,阮曼雲對這事的反應比他想像中還要大。
車上教了謝清許一路,怕是都用不上了。
也罷,反正成果也不怎麼樣。
陸謹言抬了下下巴示意謝清許坐到沙發,隨即跟著阮曼雲上了樓。
謝清許在陸延邵旁邊坐下,陸延邵這會兒也回過神來,端了一杯茶遞過來:「小謝,多大了?」
身後說話的聲音漸漸消失,陸謹言跟著阮曼雲進了她和陸延邵的臥室。
門剛合上,阮曼雲就轉過身來,滿臉的風雨欲來:「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剛剛進門那一刻對上的那張臉太過稚嫩,有一瞬她幾乎以為夏錦馳回國了。
陸謹言找了椅子坐下:「沒怎麼,就你看到的那樣。」
「你到底怎麼想的?推了我跟你爸給你安排的相親,卻偏要找一個跟小馳那麼像的,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
誰知道呢。
也許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又或者,到死。
心口隱隱湧上一股痛意,陸謹言無謂的扯扯唇角:「這重要嗎?」
「這當然重要。」阮曼雲看著他那模樣,胸口微微起伏,心裡又氣又不好受:「我跟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就不能遂了我們的意,好好找個人過日子嗎?」
「恐怕不能。」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阮曼雲走近兩步,放軟了語氣:「這樣,你先跟小謝分開,爸爸媽媽這邊還有好幾個很不錯的,你都去見見,說不準,就跟哪個看對眼了。」
「不分。」
剛軟下去的語氣因為陸謹言這油鹽不進的態度再次變得強硬,阮曼雲攏了攏因為太過激動滑下肩頭的披肩:「行,你樂意折磨你自己就折磨,剛剛那孩子呢?他又做錯了什麼?你這樣對他公平嗎?」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軟硬不吃,阮曼雲徹底沒轍,冷臉威脅:「我不管這些,你馬上跟小謝分開,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分開!」
「只要我一天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這個婚,就離不了。」
「陸謹言!」
「別生氣,因為我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陸謹言起身,在阮曼雲後背輕拍兩下:「看來今天這飯是吃不成了,等你跟我爸同意了這事,我再帶他來見你們。」
一場會面,還未吃飯就不歡而散。
前後不過半小時,車子駛出鐵藝雕花大門,謝清許看著道路兩旁倒退的風景,感覺車廂氣氛壓抑。
悄悄看一眼陸謹言的側臉,雖然同來時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但謝清許就是感覺,他心情不大好。
想問,又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大概是沒什麼資格,最後還是保持了安靜。
車子一路在低迷的氣氛中停在盛蔚,陸謹言連話都沒多說一句,就折身進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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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蔚資本。
夜裡九點,華燈初上,窗外一片燈火憧憧。
陸謹言坐在椅子裡翻看資料,辦公室里安靜的只有紙頁划過空氣的聲音,下一秒,一通電話卻打破了彼時安靜。
陸謹言掃了一眼,沒什麼意外,老太太的電話。
目光定格在資料某一頁,他垂著眼皮接通電話:「喂,奶奶。」
「還在忙?」
「公司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