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丢下过,所以他外表上看起来,永远是那么斯文。
事实他已是深深领悟了内功中的精髓。
运了一阵功夫,听见隔着一层羊皮幔子的依梨华也醒了,先是窸窣的穿衣之声,过了一会儿,又有长长的吐气之声。谭啸知道这姑娘也是在练一种内功,可见那武功一道,虽是各门传法不一样,但高深的功夫,都是先由洗髓、易筋、运气着手的。
他们练功夫的时候,彼此谁也不吵谁,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差不多练好了,这才走出帐篷,这时天色不过才微微透一些灰白色。
依梨华找出盆,在水池子里盛了些清水,先让谭啸洗脸漱口,然后自己才梳洗。
水很冷,冰得手指猫咬似的痛,但他们都不是属于娇嫩型的人,所以也毫不在乎。
洗完脸之后,谭啸收拾帐篷,依梨华张罗着给马上料饮水。他们已习惯了这些工作,作起来井井有条。收好了帐篷,二人又找来石头围着生了火,煮了些大麦仁吃,这时候远处有马蹄声,二人放下了碗,只见一匹黑马跑近。
马上是一个黄脸的汉子,他翻身下马道:“是谭少侠吧?兄弟是陆爷打发来送水的,还有……说着他用手在怀中摸了一阵子,摸出了一张牛皮氏,双手递上道:“这上面画的是沙漠的详细路线图,是这位姑娘要的。”
谭啸站起来接过,笑道:“这真是太麻烦了,不敢当!不敢当!来!朋友!喝点儿热粥吧!”
那人傻笑道:“我吃过了,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大概有九十里,陆爷说就是太远;否则一定要接二位过去歇歇,谭少侠预备早晨就上路么?”
谭啸点头道:“是的,我们一会儿就要赶路。朋友,你贵姓?”
来人笑道:“不敢!兄弟姓李名方,人家都管我叫地老鼠,因为这沙漠里我最清楚。”
说着咧嘴一笑:
“这张图就是兄弟我画的。”
谭啸含笑道:“这么说,更该谢谢你了。来!吃一点儿东西再走。”
地老鼠李方连连摇着手,把马身上的四个大皮囊解下来,在依梨华和谭啸的马上,各系了两个,然后笑着说:
“这几袋子水,足够谭少侠和这位姑娘出沙漠了,我得赶快回去,再见!”
他说着跳上了马,抱了抱拳,掉转马头如飞而去。依梨华笑着取过那张图道:“这就好了,想不到这长毛陆渊倒挺够义气!”
谭啸叹了一声道:“惭愧的是我们,无功受禄,这完全是沾了那老猴王的光。”
依梨华抿嘴一笑:
“想起他吐我一脸,我现在还生他的气呢!倒看不出,像他那么一个瘦猴子,还会有这么大威风!下次见了他,我要斗一斗他!”
谭啸看着她笑道:“所以他叫老猴王呀!不过,他送铃铛给我们,是一番好意;可见他似乎认为我们没有什么武功。看在这一点上,下一次见了他,我也要试一试他,看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说话之间,东方已出了太阳,沙漠里氤氲彩气,倒映在水面上,有点“海市蜃楼”
的味儿。
他们又愉快地踏上了行程。经过整夜的休息,人欢马健自是不在话下。当他们走出十里以外,看到一群骆驼商人,正拉着骆驼从远处踽踽行来。驼背上驮的是布匹,还有篓子装的茶叶。
依梨华打开地图,发现图中不但用红笔清楚地标出了路线;而且凡有水草的地方,都用蓝笔画得很清楚,路途远近,也清楚地写在上面。有了这张图,就可放心大胆地出没沙漠之中,而不愁迷失路途了,看来那地老鼠李方还真有一手!
天空有几只兀鹰,嗷嗷地在天上叫着,它们飞得很低;而且跟着马飞!钢针似的爪子,眼睛如火,嘴如钩,那种叫声尤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