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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周文郁滔滔不绝,鞑奴逼近宣大一带,天津也有了许多传闻,各种消息满天飞,有说鞑奴前锋已经突破了宣府防御,又有说奴酋亲率精锐往蓟西一带破关而入,看情形鞑奴这次南下怕是己巳之变的重演了,弄得天津一带人心惶惶,许多人开始朝山东一带跑,连天津水师的战兵都跑了一半多……
宗元方听到周文郁的诉苦,不由哈哈大笑。宽慰冯元飙,周文郁等道:“各位大人无需心慌。鞑奴最喜散布不实流言,动摇我军心,有咱家在,定能保得京畿安稳如磐石。”
身后的郑三省等人都是暗笑,周文郁心里虽然不屑,脸上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到了营地,宗元方跑前跑后的指挥众人安顿,营房不够。宗元方把周文郁抓过来臭骂一顿,又命他赶紧找人临时搭建了许多帐篷,乱哄哄的折腾半天,才总算是勉强安置完毕,宗元方谢绝了天津官吏的宴请,召集两营主官开始商议勤王事宜……
旅顺龙门客栈的老板娘王巧云一面用抹布胡乱的在油腻的桌面上搽试,耳朵却警惕的竖着。仔细听靠窗那一桌上的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谈话。
王巧云和丈夫是登州人,丈夫解木根在火铳司的枪架队做事,每月能得饷银五两,由于投靠晚了点,没有分到盐池和地,最近旅顺商业司出台了小额贷款扶持计划。利息低到几乎可以不计的地步,解木根第一时间便回来和浑家商议,准备开一个酒肆,外带客栈可供人投宿的那种,王巧云整治酒食的手艺还不错。只是苦于唔本钱,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两人反倒有些心慌,他们都不是担心商贸司出尔反尔,定下的利息变成驴打滚,而是担忧生意不好,换不上贷款,没想到汇通银行的一个姓许的处长听说后,带着一大帮人上门,与两人细细商议了数次,这个许处长讲得很细,大到从客栈的规划,小到酒菜的口味等都有许多的建议,有时候王巧云都暗暗感叹,这位许处长若是自己开间酒肆,只怕没自己什么事了。
当然,王巧云夫妇两并不知道,他们的项目被当成了扶持典型被报了上去,杨波一听后立刻表示会用实际行动支持,前几日便带着李大人,何大人,韩大人等一批旅顺高官来王巧云的龙门客栈捧场,这一下全旅顺都轰动起来,有了大人的宣传,王巧云的龙门客栈生意日渐火爆,每日到了饭店大厅到处坐满了人,不过这几日拉走了两个营,平日喜欢来这里关照生意的单身汉少了许多,生意便有些降温……
这倒不是王巧云烦恼的原因,而是这两个书生模样的人行迹有些可疑,这两人似乎没有正事可做,每日点了酒菜便坐在靠门口得地方观察着街上的人群,还有对面不远处的旅顺将军府!
“这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该不会是鞑奴细作吧?天幸撞在老娘手里,若是拿些把柄,总叫你们抵赖不得!”王巧云心里暗自计划着,一面走过去,假装在隔离的桌子上摆弄着碗筷。
“龙门飞将,胡马不度,集之兄,今日为了这酒肆名字暗合诗文,你我也要喝上一杯”一个年约四旬的人笑着道那个被称为集之兄的人默念了一句,抬头笑道:“我兄弟一路游历,进入山东地界后便大开眼界,这安东卫之繁华,竟然不输江南,此乃一奇也,旅顺虽直面鞑奴,但繁华异常,街道整洁,百姓面色从容,绝无半分忧虑之色,此乃二奇也,旅顺城内军士众多,面上多有虎狼之威,奇的是军士不扰民,绝无强买强卖之事,便是当年岳家军只怕也不过如此了吧?此乃三奇,四奇嘛,便是旅顺上到达官富户,下到平头百姓,人人面带笑容,从容安定,这四奇让为兄百思不得其解啊……”
先前那个人点头道:“是啊,这一路上,但提镇国将军之名,无不欢欣鼓舞,人人皆夸有镇国将军在辽南,鞑奴不敢相犯,人人安居乐业,南京与安东卫,不过百里之隔,为何这杨波名声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