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仲一個熱水澡,洗乾淨頭,叫了食物到房間吃,好生盼望他會再給我來電話,但是他沒有。
第二天我一早起來整理昨天畫的畫,覺得成績不錯,下午在泳池曬太陽。
趙又出現在我身邊。
我問:「你是一個人來的?」
「不,」他笑,「還有朋友,不過把他們甩掉了。」
「為什麼?」
「因為跟你在一起更開心。」
我跳進水中,遊了兩個泳池的距離,然後用毛巾裹住身體。
趙遞給我一杯礦泉水。
他眼睛看著別處,他說:「我暑假後就要回美國,現在沒有人知道我與你兩人在此異地相逢,假如你怕我在事後會說出去,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可以說是絕對安全的,你不必擔心什麼。」
我忽然覺口渴,一顆心咚咚的跳。
隔了很久,我緩緩的問:「你在誘惑我?」
他仍然看著遠方,「也許是你誘惑了我,」他說:「我分不清楚,我只知道,直到我九十歲的時候,仍然會記得你,我喜歡你那不在乎的神情,甚至你對林醫生的忠心,我都非常欣賞。我不認為你會離婚,但我樂意做你的插曲。」
我低下頭,喉嚨更加乾涸。
我看一看他英俊年輕的臉,清澈明亮的眼睛,結實的手臂,修長的身裁,他是我小時候一直想要的理想男友,只是我在年輕的時候,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好的男孩子。
現在他來遲了。
我嘆一口氣,遲總比永遠不出現好?我終於遭到試探了。
「你生氣?」他問。
「沒有。」我說。
又過一會兒,我看著泳池中灩灩的水光,我說:「你讓我想一想。」
「我等你。」他說:「我在一三四號房。」
我說:「不──」
他看牢我,我咽一口唾沫。
我不能,我不能夠對不起林醫生。
我奔上樓,關上房門,坐在床沿發呆。
可是林醫生不會知道──有什麼害呢?
這種事做了一次就有兩次,我不能開頭,然後往這下流的路上走。
如果嫌林醫生,可以跟他離婚,如果不捨得他的財富地位,就忠於他。
不,我是一個知識份子,不能做這樣的事。
我決定立刻離開峇里,火急的訂好飛機票,馬上退了酒店房間,趕回香港。
在飛機上還是一直心跳,怕見到這個男孩子。
司機等著接我,回到石澳,我奔進房子,大聲叫:「林醫生!林醫生!」
傭人笑著迎出來,「太太,醫生在日內瓦未返。」
我絕望地嗚咽一聲,「他的電話呢?替我接通他。」
電話接通了,我飛快的跑去聽,我求他回來,我說我想念他。
「快回來吧,」我說:「否則來不及了。」
「別胡鬧,」他很責怪我,「我一時怎能分身?你乖乖的別鬧。」
我再求他:「那麼我來看你,我馬上來。」
「太太,」他說:「我天天開會,你來幹什麼呢?」
我哭了,「你如不回來,我就跟你離婚!」
「你這孩子!」
「我不是你的孩子!」我厲聲狂叫,「我是你的妻子,你馬上回來!」我掛上電話,哭著上樓。
我到傍晚才把自己收拾整齊,下樓吃飯,桌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四菜一湯,我只略吃了一點,非常無精打采。
我不以為林會回來,他的事業大於一切,我與他離婚,有大把少女等著嫁他。
他從來未曾以我為重,我早就知道,我得獨立對付姓趙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