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陟厘也像是老鼠避貓一般,再也沒有往風煊跟前湊過。
路山成:哇喔,老天爺終於開了眼,讓主子迷途知返!
如果不是風煊陡然又在操練上加了碼,讓他每天回帳的時候兩腿都打軟,路山成簡直想抽空去菩薩面前上炷香。
嚴鋒也在這段日子從馬場調了回來,他在馬場閒了這麼閒,迎面而來就是這般嚴苛的操練,比路山成還要撐不住。
回來後往路山成的床上一攤,嚴鋒有氣無力地道:「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想法子撮和他們兩個才成……」
但凡腿上還有半點力氣,路山成就要把他踹下床去,怒道:「撮和什麼?你腦子進水了吧!」
「明顯主子和謝姑娘吵架了啊,蠢貨。」嚴鋒道,「主子這是把氣都撒到了我們頭上。」
「那就讓主子撒,想怎麼撒就怎麼撒!咱們為主子死都可以,還怕這點操練?!」
嚴鋒翻了個白眼:「你這蟲合蟲莫腦子是沒救了。」
他說著,坐起來,嘆了口氣:「你沒發現這麼些天,主子都沒有笑過嗎?」
路山成不以為意:「主子本來就有威儀,哪像咱們,老是嘻嘻哈哈的。」
「之前跟謝姑娘在一起的時候,主子可不是這樣的。」
路山成聞言倒是驚了一下,眼前立即閃現出風煊各種各樣的笑容。
微微勾唇的淺笑,眉眼都有笑意閃耀,偶爾還會大笑出聲——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在面對謝陟厘的時候。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看到主子明媚得近乎蕩漾的笑容就是在小帳篷外,哪怕主子當時看著的只是謝陟厘的背影。
路山成捶床:「害人不淺啊這妖女!」
謝陟厘自從那一日逃回自己的屋子,便始終惴惴不安。
她尋思著自己犯下這等大錯,這將軍府里恐怕是住不得了,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便打算搬出去。
才開始收拾,高管家便哭爹喊娘地過來阻止了,求爺爺告奶奶讓她不要走,走了恐怕連他的飯碗都要保不住。
謝陟厘不好細說緣由,只說再住下去恐惹大將軍不喜。
但高管家說,大將軍下半夜就走了,臨走時並未留下什麼話,所以他萬萬不敢放人走,只道:「姑娘要走,只要主子一句話,老奴立即帶人給姑娘收拾東西。」
謝陟厘原本想,只是求一句話,有什麼難的?
但到了軍營,看見那座熟悉的大帳,知道風煊定然就在帳中,她的腿就開始發軟。
著實沒臉見他。
於是事情就這麼拖著,她有自知之明,儘量不在風煊面前出現,風煊自然是惱她惱得狠了,也並沒有來找她,大約已經當她不存在。
「又吵架了?」惠姐一面切藥,一面問。
「沒有。」謝陟厘有氣無力地道,只是她單方面活該挨訓而已。
「哄誰呢?你那味藥妙得很,拿去給大將軍試一試,準保你倆好到如膠似漆。」
謝陟厘:「……」
不提那藥還好,一提那藥,謝陟釐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嚴鋒和路山成找過來了。
嚴鋒的目的很明確——「你們小兩口吵架歸吵架,差不多就得了,不要禍及蒼生。快去哄哄我們主子,不要逼我們跪下求你。」
路山成站在嚴鋒身邊沒開口,但目的也很明確——哼,我這就深入敵後,看看你要玩什麼花樣,到時好戳穿給主子看。
「我不行,不行……」謝陟厘現在是一聽到「大將軍」三個字,往後縮還來不及,哪敢往前趕?
何況,哄大將軍?這種事情的難度和殺北狄王也差不了多少吧?她哪有這個膽子?
「這有什麼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