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來說去,風煥倒成了主使似的?風煊聽上去好像還挺惱風煥的?
兩兄弟怎麼聽著像是當場就反目了?
太子滿意了,但又不夠滿足,他道:「十一弟,你的府上不乾淨,孤既然來了,便替你清一清吧。來人,替十一殿下搜一搜,看看有沒有藏著什麼髒東西。」
謝陟厘一驚。
一幅錦帳可擋不住搜查,萬一她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風煥明白得很,這是太子要趁機打壓他。
太子從風煊身上學到了一個教訓——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一個暫未得勢的兄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此時看不上的人,改日能專門回來扎你的眼,釘你的肉。
門外的羽林衛便要湧入,風煥心頭一緊,卻知道無法反抗,頂上一句,太子加諸在他身上的手段定然要翻倍,到時候就絕不是搜檢府邸這麼簡單了。
「唔……」正被人摻著起身的風煊,忽然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坐回了椅上,虛弱道,「皇兄……臣弟實在動彈不得,請容臣弟……在此歇息片刻……」
大將軍既在,羽林衛自然不好翻檢這間屋子。太子當著許多人,也不好強行把風煊拽走。只得溫言寬慰,讓風煊先在這兒養一養。
路山成連忙把風煊扶上了床。
太子帶著眾人離開,整個攬閒院很快傳來雞飛狗跳之聲,和「閒」字再無半點瓜葛。
路山成出來在門外守著,帶上了房門。
「出來吧。」風煊道。
謝陟厘出來,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然後才鬆了一口氣,「阿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風煊抬手摸了摸她的發梢:「你別管這些,說了也不過是讓你糟心罷了。」
「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你們兄弟好像跟旁的兄弟不大一樣……」
風煊忽然笑了笑:「別把我們看作兄弟,把我們看作生來的仇敵,便很好懂了。」
可謝陟厘還是不大懂。
她那雙眼睛溫潤清澈,懵懵懂懂的,像小獸。
「可是你和十一殿下挺好的。」
「那是因為十一沒想過要皇位。」
謝陟厘想了想,問道:「那你呢?你想要皇位嗎?」
風煊低聲道:「我有想要打倒的人,打倒了他,不管我想不想,皇位便會是我的。」
謝陟厘沉默了一下:「是太子?」
「對。」
謝陟厘心頭一陣茫然,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權謀爭鬥對她來說太遙遠太陌生了,她就算是觀望都觀望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打倒太子呢?」
風煊單手撐著,坐起來:「阿厘,我本不想你知道這些,但你若真想知道,我便告訴你。」頓了頓,他道,「因為我懷疑真正的小澤沒有死,很可能就在太子手裡。」
刺客前腳動手,太子後腳便到,時機選得未免也太巧了。
風煊想起了太子的母族,姜家。
姜家是大央第一門閥,早在前朝便是名門顯貴,到了大央開國之際,姜家家主更是將風氏的先祖扶上了帝位。
因此風氏先祖留下遺旨,風氏帝王,世世代代必娶姜氏長女為妻。
太子的生母便是這一代的姜氏長女,太子本身並沒有什麼才幹,就是背靠著姜家才能掃平所有敵手,穩坐東宮之位。
而姜家之所以綿延數百年不倒,據說是因為他們有一批無所不能無所不至的暗衛。
今日的刺客是姜家暗衛,當初的假孟澤也是姜家暗衛,一直以來想對風煊出手的,就是太子,以及太子身後的姜家。
但假孟澤表現得太真了,知道得太多了。
就算他們有本事弄到他寫給孟澤的信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