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陟厘搖頭:「不逛了。」
「那……張員外家請戲班做戲,要不要去看?」
「不看了。」
「我娘做了小羽最愛的燉骨頭,帶小羽一起來吃飯吧。」
「不了,我也要做的。」
風煊從前看謝陟厘三句蹦不出兩個字,還覺得她話少,這會兒才發現她這習慣真是再好不過,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性格了。
果然,遇上謝陟厘這塊交際鐵板,王二哥也無計可施了,只是他休沐之日還特意起個大早,不就是為了謝陟厘麼?畢竟他年歲也不小了,在雲川城碰了好幾回壁,如今只想快些把謝陟厘拿下。
此時無功而返,總歸是不甘心,抽了抽鼻子,問道:「阿厘,你這是在熬藥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謝陟厘立刻緊張了起來:「沒有沒有,沒有人生病。」
說完才發現這也太過此地無銀了,連忙補充:「就、就是小羽胃口不好,給他熬些治積食的湯藥。」
「老二!」王大娘走了過來,「難得回家一趟,早飯都沒吃就跑出來做什麼?」
王二哥便解釋桂花糖的事,又給王大娘看那盤棗。
王大娘給了他一個白眼,向謝陟厘道:「你家裡那病人養得怎麼樣了?」
謝陟厘大驚:「沒、沒什麼病人……」
「你每天買菜,又是雞又是肉的,單只你們姐弟兩個能吃得完?還往家裡大包小包拿藥材,你聞聞這藥味,我在這兒都聞得見了,還想唬誰?」
王大娘道,「你起先不想說,大娘也就不多問,但你一個人服侍病人總歸是辛苦,你說出來,我們街坊鄰居都來幫幫你。」
風煊在窗後:「……」
中年大媽的好奇心與洞悉力著實是強大,不去當探子可惜了。
王大娘一面說,一面就要往裡走,王二哥拉住她:「娘,阿厘再乖巧老實不過的,她說沒有,肯定就沒有……」
王大娘回頭朝他啐了一口:「你的腦子叫狗吃了?娘跟你說的話全當耳旁風。你莫要再來煩人家阿厘,阿厘家裡這裡不單養個病人,這病人還是個男人!」
又問謝陟厘:「阿厘,你說句老實話,是不是?家裡若只有你和小羽兩個人,你後院曬著的衣裳里,那男子的衣衫是哪兒來的?」
謝陟厘早已經被王大娘的戰鬥力轟成了渣渣,一直提心弔膽被人發現的事情被這麼劈口叫破,謝陟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大將軍的秘密瞞不住了要被發現了我是不是破壞了大將軍的計劃啊嗚嗚嗚我當初要是給大將軍買女子的衣裳是不是就沒這事了?」
王二哥一聽有男子,頓時便不攔著自家老娘了,母子兩個當真往裡闖,謝陟厘叫道:「雄壯!」
雄壯嗷嗚一聲咆哮,攔在母子倆人面前,霸道也在旁邊弓起了背脊,渾身炸毛。
王大娘扯著王二哥的手,不敢再往前了,只向謝陟厘道:「阿厘,看在大娘也算照顧過你們姐弟倆的份上,你給句明白話吧。莫要讓人白費心力,世上就是有些傻子,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瞞著也是不行了,謝陟厘一咬牙,道:「是。他是我遠房表哥,打獵的時候受了點傷,正在我這裡將養。」
風煊在屋內嘆了口氣,這傻子,謊都撒不來。
果然王大娘立刻道:「你自小跟著老謝,爹娘都沒有,哪兒來的表哥?」
風煊臉色一沉。
這婦人說話過於放肆了。
王大娘說話向來直,何況說得也是實情,謝陟厘倒沒怎麼在意,只是瘋狂絞腦汁,吃力地解釋:「這、這位表哥正是師娘那邊的親……」
一個「戚」字還在嘴裡,那邊房門「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