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終於又利索了起來,風煊幾乎是咬牙切齒:「不要胡鬧,我絕不會用你來當解藥!」
「可你總這麼硬著不好。」謝陟厘帶著一絲大夫獨有的客觀與冷靜,道,「傷身體。」
風煊:「……………………」
他發現他犯了個錯誤。
他為什麼要去抓謝陟厘的肩,而不是抓謝陟厘的手呢?
此時謝陟厘那雙作亂的手抓住了風煊的要害,謝陟厘極力保持平靜,只有聲音微微泄出了一絲顫抖:「我、我沒打算當解藥,只是幫幫你,要麼你自己來也行,但我想旁人幫可能會……會快一點。」
風煊瞪著她,像是要用眼神把她的腦袋戳出兩個窟窿。
「你、你放心,」謝陟厘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靠譜一些,「我們醫者看這些看得多了,這個東西在我眼裡就只是一塊肉而已,我、我這是幫你解毒,弄完就好了,你、你配合一點。」
「閉嘴。」
殊不知風煊的腦子裡已經炸出了一朵朵煙花,在她的手碰上他的第一個瞬間,激流般的快感便襲遍了全身。
把這輩子所有的理智全部湊到此時,才能讓他發出一聲狂吼:「先把我綁起來!!!!」
半個多時辰過去,風煊仰頭靠在柱子上,一臉吃飽喝足的舒坦模樣。
謝陟厘已是累得不行,還是強撐著替風煊解開繩子。
不得不說風煊最後那個命令十分英明,繩子明明十分結實,還是被他掙得有幾分鬆散,要不是後來他慢慢回了些理智,這根繩子只怕捆不住他。
「脖子酸麼?」風煊像一隻吃飽了的大貓,慢條斯理給穿自己衣裳,懶洋洋地問。
謝陟厘心說脖子酸什麼,手酸才是真的。
「腦袋偏著這么半天,脖了難道不酸?」風煊聲音裡帶著一絲捉狹,「不是說就是塊肉麼?有什麼不能看的?」
謝陟厘:「……」
老天爺,能不能把之前那個三貞九烈的大將軍給我還回來?
風煊見她的臉紅得不行,心裡忍不住又開始發癢,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在了懷裡:「阿厘……」
這一聲喊得低低的酥酥的,謝陟厘聽得心肝一顫,他方才纏著她幫了一遍又一遍的時候,就是這麼喚她的。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陟厘趕緊端起臉,正色道,「誰給你下的藥?太子嗎?」
果然,正經事一提,風煊臉上那纏纏綿綿黏黏糊糊的神情為之一頓,下巴擱在謝陟厘肩上蹭了蹭:「不,是……皇帝陛下。」
他不想稱那個人為「父皇」。
那個人不配為父,也不配為君。
藥不是下在酒水裡,而是酒過三巡,直接賜下。
那裡一粒小小的紅丸。
席上除了禁足在家的風煥,幾位附驥於太子身後的皇子,以及皇族中近支的宗親都在。
每人都得到了一份,看上去十分與有榮焉,一個個欣然服下。
風煊不疑有他,服下之後才發覺不對勁。
傳出去誰敢相信,天子在宮宴上賜下的,竟然是壯陽藥?
那間樂聲悠揚的正殿,很快便成了荒唐的酒池肉林,風煊借著酒勁離開的時候,還能聽到身後宮女的尖叫聲,衣裳被撕的裂帛聲,以及皇帝近乎瘋狂的大笑聲。
他終於明白,為何風煥當初寧願賴在北疆喝西北風,也要賴著不回宮。
這些污濁詳情風煊沒有細說,整理好了之後,帶著謝陟厘到了朝瑞殿。
今日錦年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有點拉肚子,良妃便在殿內照顧小公主,沒有參加今日的家宴。
良妃在裡間剛把錦年哄睡著,聽宮人回稟風煊來了,便知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