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院陪护。
周正卿嘴里埋怨,既然已经请好护工,就不必来回浪费时间。
“那怎么能一样呢。”陈静安仍是每日都来,师徒情谊到现在,早已经如同家人,老师身体不好,师兄姐们又不在跟前,能尽孝的只有她了。
周正卿卧床无聊,陈静安便陪着老师下棋。
她技术不好,青涩稚嫩的很,走错子时周正卿会出声提醒,允许她悔几次棋。
“下这,你确定了?”周正卿看陈静安落子,抬了抬眉,眼里全是笑意。
“不对吗?”
陈静安托腮,又重新去看棋局,眼神茫然,一时看不出问题。
周正卿笑着落下黑子:“你再看看,是不是落进我圈套里,再走三步,你可就输了。”
陈静安眨眼,恍然大悟,腼腆一笑:“诶,还真是,那我申请悔棋。”
“悔吧悔吧。”
周正卿摆摆手,表现得十分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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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两人正笑间,病房的门被敲响,同时看过去,还以为是护士,门打开,入目却是挺高的身影,长款风衣还裹挟着室外的气息,他手提着礼品,面容清隽斯文。
猝不及防地对视。
陈静安脸上的笑意还没敛去,便僵在脸上。
沈烈平和淡然一笑:“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他走进来,然后跟周正卿打招呼,在周正卿招呼他坐下时依然站立着,大有送完东西就要走的意思。
陈静安反应过来,起身将棋子收起来:“你们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棋盘也一并收起来,折叠着,放在床头柜上,在找到手机后要走出病房,他们擦肩而过,这个病床一角,他的气息掩藏在消毒水味道里,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推门出去。
出来后,才想起要呼吸一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坐。”
病房内,周正卿再次招呼着沈烈坐下:“只是小毛病,哪里需要大动干戈,还亲自来一趟。”
“作为晚辈,应该的。”
“没有什么应该的,你这段时间做得实在不少,我心里感激,总跟你二叔说等你有时间一定要请你吃饭,当面感谢。”
“
您言重了。”
“学校由你投资,我们系还真是有了新面貌,我们系一直以来人丁单薄,在学校没什么分量,好事轮不上,资金流到我们这就那么点,能做成什么事?”周正卿清楚,这其中缘由,陈静安占了几分。
他知道两人已经结束,但真结束,假结束谁又能下决断。
“也是二叔的意思,他时常提起,我倒是耳朵都要听出茧来。”
“也是我一直向他哭穷,他这个人面慈心软,最听得这些,没想到转头磨你去了。”
周正卿笑笑:“眼看着我今年就要退下来,能看到系里有这样好的发展,我也能放心。”
沈烈抬眼道:“这也是我这次来找您的原因之一,您今年便要从一线下来,这么多年来在这行积累出威望名声,我打算以您的名义创立扶持基金。这件事我跟二叔也聊过,他很赞同。”
“我的名义?”
“嗯,扶持的主要对象在家境一般青少年……”沈烈将自己的想法悉数说出来。
周正卿震撼到久久说不出话来,到最后握住他的手:“我何德何能……不管最后怎么样,我都要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
又聊了些,沈烈起身要走。
周正卿邀请他参加自己的退休宴,并不怎么上台面,只是一些朋友同事以及学生吃顿饭。
沈烈委婉拒绝:“以我现在跟静安的关系,还是不宜参加。”
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