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人独睡,桌上图杂乱。
那张图简直就是作图老师的梦魇,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噩梦之源。
若是细细看去,那图纸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姓氏,然后又有无数线条在其中串连,构成了这一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的画。
真·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伍桐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六叔!”
叶旺破门而入,“道长,您找我?”
“什么时辰了?”
叶旺转过头看了一眼,“辰时了。”
“收拾收拾去刑部衙门。”
伍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昨夜熬了一宿,出了不少汗,嗯,还是洗个澡再去吧。
“下官见过周大人。”到了刑部衙门,伍桐得先去和刑部尚书周文斌见个面,毕竟自己当了一个多月的刑部左侍郎,然后从来没来过刑部。
嗯....这就很尴尬了。
“伍大人客气了。”周文斌摇摇头,“老夫现在最遗憾的就是没多请教你,能让刑部有一个好的改观。”
伍桐摆摆手,“刑侦探案的游戏我还能玩一玩,要真涉及人命我就不行了,为了社会安定和谐着想,我就不往前凑合了。”
周文斌见他坚持,也不强求,“对了,上次来刑部帮忙查案的那两个学生能不能调到刑部?”
“现在不太行,医学不像其他学科,而且上次帮忙的又是想专攻法医的,这个时间就很久了。”伍桐摇头解释道,顿了顿,“小子倒是有一件事想请周大人帮忙。”
“但说无妨。”
“学院里的医学教师都是正统的老中医,认为人死之后入土为安,就因为这,那几位学生都是我暗地里自己教的,但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半吊子,啥都懂一点但啥都不精通,这个得您帮忙。”
“老夫也不会医术。”
“但刑部能提供尸体。”伍桐正色道,“而且刑部有最好的法医。”
周文斌很想说一句刑部没有这种专业人才。
伍桐继续道,“仵作,刑部有最专业的仵作。”
“可是仵作都是传给子侄的,不会传给外人。”周文斌皱眉说道,这时代的仵作手段一般都是传给子侄,而且仵作的职位都是一代传一代的,没有人会想着去摆弄死人骨头。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周大人觉得如果给钱的话能不能让他们教一些东西?”伍桐想了想问道。
“这个...老夫不敢保证。”周文斌也不敢打包票。
“嗯,这是个问题啊。”伍桐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那这样,刑部需要解剖的案子,就通知我那几个学生一下,让他们跟着一起解剖。”
“可以。”周文斌点头,旋即脸色有些不善的问道,“他们想当仵作,这会不会有点...”
伍桐一愣,轻笑一声,“这世上的事总需要有人去做。”
周文斌怔怔的看着伍桐,“就像伍大人从空中跃下?”
“差不多吧。”伍桐可不敢说自己跳下来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后来站不起来就是因为回想之后腿软,他干笑两声,“下官要去档案室一趟,周大人,下官告辞。”
“陛下有命,伍大人费心了。”
周文斌目送伍桐进了档案室,然后转过头对着阴影说道,“禀告陛下,伍县候已经进去了。”
“咱家知道了。”
进入刑部档案室,最先感受到的是那股子潮湿气,视角阴暗,一股书卷竹简的腐朽味道疯狂的向鼻子里钻。
伍桐手中端着烛台,转过头看了看叶旺,“小心些,这里面都是纸,容易失火。”
叶旺闻言,更加谨慎了,甚至抽出一只手来护住烛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