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配的任务,井然有序,有一种肃杀感,很难想象这是一只由百姓组成的不到一个月的队伍。
“码头那怎么这么吵?”一个小茶摊中坐着一个锦衣中年人,脸色发白,颌下短须修的整齐,看起来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他对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白白胖胖圆圆脸,由于保养的好,看起来像是四十岁上下年纪,不过细细品来,这人的年龄应该再上十年。
另一位则是身穿儒衫的年轻人,端着土陶茶碗四处探头,脸上满是好奇。
年轻人抬了抬头,“父亲稍等,我去问问。”
“少爷,老奴去问便是。”那个面白无须的老人拍了拍腿说道。
这是那年轻小子已经跑远了,没有听到这句话,没多大会儿,这年轻人就跑了回来,“父亲,听他们说是东海卫返航了,现在正在码头那里。”
“东海卫?”短须中年人想了想,旋即恍然道,“哦,是上个月刚刚组建的东海卫吗?”
“正是。”
“是那个道士当将军的营卫?”
“听百姓说,是伍道长,所以他们都赶过去看伍道长出海归来会带什么。”
“走,我们也去看看。”短须中年人笑着说道。
年轻儒生和面白老者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老者回过头环视一周,视线如同老狼。
“东海一号!东海一号回来了!”
有人眼尖,隔着老远就看到东海卫打的旗帜,然后大声叫嚷道。
“报告!”
一艘快艇从入海口方向疾驰过来,“东海一号即将入港,道长有令,东海二号让出港口!”
“东海二号收到!”
短须中年人笑着问道,“这是刚建的营卫?行事干脆利落,这是那道士带出来的兵?”
白胖老者低头道,“是,刚刚得到消息,东海卫的创建,练兵都是这个道士一手操办的,船是从户部借调的漕船,军费是秣陵靖王卫出的,不过伍道士说明年只要不禁海,东海卫自负部队开销。”
“他凭什么敢除此狂言?”短须中年人皱眉不解。
年轻儒生则道,“父亲,孩儿倒想认识一下这位道长,敢说如此大话的人,不是大智就是白痴。刚才孩儿询问的时候从百姓口中发现这位伍道长很受他们爱戴,这样的人一定不是傻子,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粮草问题的。”
“他凭什么?就凭拉回来的鱼?这里才多少斤鱼,就是再有一船也不济事啊。”短须中年人摇了摇头。
“行人避让!”一人骑马大声叫道,旋即围观的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通路,靖王爷从这一骑后面窜出。
“来者止步,前面码头已被我东海卫接管!”海兵横枪拦在马前。
靖王大怒,在秣陵谁管拦他的马!
好在靖王是马上王爷,马术惊人,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啪——
一声脆响,靖王端坐马上手中挥舞着马鞭,大喝道,“混账,你要干什么,本王要去码头,你敢拦?”
这海兵脸上带着鞭痕,面色不改依然横枪说道,“前方码头已被我东海卫接管,没有道长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
“混账,你瞪大狗眼看看,这可靖王爷,你这狗东西敢拦靖王!”随行的侍卫大声呵斥道。
海兵脸色不变,依旧平淡重申道,“禁止任何人进入。”
远处的短须中年人看到了这一幕叹道,“这道士治军有方。”
“治军有方。”这也是靖王心中对伍桐的评价,一个小小的东海卫兵卒敢面不改色拦住他,可见伍桐治军之严,没有任何人不从军令。
“你,去问问伍桐,本王也进不的吗?”靖王手中马鞭一指,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