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四十九招,你方才说是五十招便已错了。”
华管事笑声琅琅道:“冉兄出鞘一剑算是一招,落地一剑也该算一剑也该算—招才是。”
甘平群和翟妮宁听到后面一句,全不禁笑出声来。
银剑书生沉吟半晌,忽然向华管事挥挥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甘、翟二人觉得奇怪,连那罩着红绫面幕的尤总管也深为不解,由眼孔透出两道诧异的目光。
华管事薄愠道:“冉兄可是不服?”
银剑书生漠然道:“这不关服与不服的事,主要在我不会和你打了。”
华管事怒道:“你要赖帐,凭什么我们要交手?”
银剑书生仰头看天,打个哈哈道:“尊驾别忘了‘印证’两字。”
尤总管笑起来道:“华管事不必和他争论,暂时给他三个月的事假,让他回去和金剑瑶姬商量商量再说。”
华管事气忿难平,转向银剑书生叱一声:“快滚!”
银剑书生纵声大笑道:“冉某走与不走,岂由得你来呼叱?不过,浩然天罡录已落在你们手里,冉某在此无用,贵方等着瞧好了。”
他把话说完,纳剑归鞘,和同来的四人徜徉而去。
尤总管轻笑一声,面向华管事道:“此行目的已达,你吩咐他实话,尤总管她们回去取衣物,必然会讨索‘浩然天罡录’去保管,那时就会被拆穿骗局,在你欺我诈的情形下,只有不露痕迹地迁就对方,使对方误认为自己温驯,不加防备,才能获得生存的机会。”他想通了这层道理,恰又见尤总管回首问他的衣物,顺口便道:“也是被梁孤帆弄丢了。”
尤总管诧道:“你也用包袱为金蝉脱壳的替身?”
“不!”甘平群摇摇头道:“包袱在背上晃荡,跑起来不快,只好把它丢掉。”
尤总管人以为真,随口道:“不值钱的东西,丢也也算了,进金陵再买,可别把浩然天罡录也丢了。多少人追寻这本奇书,偏给你得到手,纵是王爷认为没用,一下子把它烧了,到底也是大家的荣耀和你的功劳。”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翟妮宁嘴快,抢着道:“我叫翟群,他叫甘宁,是一起长大的表姐弟,我从小就寄养在他家里。”
尤总管诧道:“女孩子养在别人家里?你父母呢?”
“早死了。”翟妮宁说得出,也就做得出。一对星眸,立即挤下两行急泪。
尤总管见她眼泪都流出来了,怎能不信?温和地注视她脸上道:“好孩子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父母怎样死的,不妨对老夫说,学成了武艺也好报仇。”
翟妮宁破涕为笑道:“学武艺倒好,可惜我爹娘是病死的,没有报仇的必要。宁表弟的爹是给别人打死的,有仇可报,却没个师父教他。”
甘平群听她编得连篇鬼话,正在心头好笑,忽然又被说到自己的事,触发隐衷,也不忍住簌簌流下泪来。
尤总管急问道:“甘宁,你爹是被什么人打死的?”
甘平群本来不会编造成套的假话,但他资质聪明,又有翟妮宁实例在先,也依样画葫芦编了起来,随口答道:“先父名讳鹏举,好容易博得一领青衿,不知何事触怒豪门健仆,以致被殴身亡。遗下寡母与幼妹,凄凉度日。”
尤总管正色道:“这个容易,只消查出那健仆的名字,派遣个管事带两名行者前去,立可把他杀死。”
甘平群摇摇头道:“亲父之仇,不共戴天,必须自己去报,不敢有劳别人。”
“好志气。”尤总管赞了一声,问道:“你们的武艺是跟谁学的?谁教你们来观音崖盗取浩然天罡录?”
翟妮宁忙又接口道:“我们本来就住在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