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贡献,这个问题就由他来负责吧,在放工前找机会偷过来,绑在小腿上或揣在怀里带出来。
最近,日本教官们已经懒得自己动手煮茶,特别委任郭松担当此职,每天一大早在教官们尚未进车间之前便用电炉和茶壶烧水。郭松藏起茶壶,顺手打碎了几只杯子,将碎陶片混在一起,推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茶壶和茶杯,接受了一系列“笨蛋”、“废物”之类的评价以后蒙混过关。
邱正东和洪云林的任务是制作一只简单的小铁炉,用铆焊车间里随处可见的薄铁皮焊成一只像一本书那么大的方盒,上面再加两根横档作托架,看上去就跟一个“目”字一样,做好后托刘子春带出工场大门,仍旧扔在墙角的马缨丹丛中。
关于燃料问题,孟松胤思考了很久,在号房里烧动明火,首先火光要小,其次烟雾和气味也要小,要满足这些条件,最理想的莫过于酒精了,但是这玩意只有医务室才有,很难搞到手。煤油倒是不难搞到,洋风炉中就有,但这玩意烧起来气味太重,容易被发现。最后只剩唾手可得的煤炭了,但同样存在着烟和味都太大的毛病。
韦九出主意说,他以前在乡下见过农民烧炭,可以学这个法子用木材在炉道里试试看。李匡仁说,这个办法好,我记得煤的燃烧热量是每千克15至27百万焦耳,比木材稍微高点,而木炭能达到每千克32百万焦耳,整整翻了个倍。孟松胤说,从化学角度而言,木炭是木材经不完全燃烧在隔绝空气的条件下热解而成,是一种残留焦油的、不纯的无定形碳,热处理车间的工业炉达不到这样的加工要求。韦九说,我可以找些桦木、青冈木之类的硬木块,一大早在炉排上点火烧着后捅到烟道里去,然后到后面出灰口去扒出来焖在炉灰里,这样煅成的炭烧起来没什么烟。
“松胤兄,我觉得这些东西解决起来都不难,难的是如何找到一只温度计,”李匡仁提醒道,“这个问题你是如何考虑的?”
“不瞒你说,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孟松胤的情绪马上一落千丈,“实在不行,只能不用温度计,凭经验大约估计。”
“不行,这可开不得玩笑!”李匡仁惊叫起来。“没有相对准确的温度,出了纰漏怎么办?”
“什么样的纰漏?”韦九问道。“会爆炸出人命?”
“差不多。”孟松胤无奈地点点头。“实际上,我们非但缺少一只温度计,还缺少一只钟表呢,反应过程中需要严格控制时间,单靠嘴巴数数似乎不大靠谱。”
“是啊,时间控制不好一样出纰漏。”李匡仁看上去已经没什么信心。
“钟表的问题不大,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孟松胤拍拍李匡仁的肩膀为其鼓气,“郭松,你把龙头从病栋捡来的小药瓶拿来。”
郭松钻进号洞,找出那三只西林瓶递给孟松胤。
“瞧见没有,这就是我的钟表。”孟松胤得意地说道。“老鲁,你明天把两只小瓶带进车间,用铁丝在两只橡皮帽上各钻一个小洞,然后在其中一只瓶内灌满你们铸造用的石英砂……”
“我明白了,是做一只沙漏!”李匡仁叫了起来。“妙,实在是妙。”
“两只瓶口对口,接缝处用水玻璃封一下,这样绝对牢靠,”孟松胤把两只西林瓶递给老鲁,“还有,橡皮帽上的小孔先钻得小一些,把石英砂装进去后马上调试一下,最好能把一瓶砂流尽的时间控制在一分钟。”
“这个比较难估计,”李匡仁摇摇头,“没有钟表作基准,只能默念一到六十的数字,可能误差比较大。”
“没有办法,只能靠多校对几遍来避免误差,”孟松胤一把抓过老鲁的手腕,像一名中医那样凝神把脉,“健康成年人的心跳大概是每分钟60至80次,我看老鲁好像很标准,基本上是每秒钟一跳。明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