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十一点钟熄灯的前一秒跑出寝室楼,叫上李其然跑到电视塔下面的广场等日出。
时间久了,连寝室楼下的阿姨都不爱搭理我了,从前还会间或问我,“同学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我每次都回报以理直气壮的笑意以及大摇大摆的脚步,“阿姨,你懂的。”
混到后来每一次我出门,阿姨都会冲着我一脸“我懂的”的样子不怀好意的笑,得益于我的厚脸皮,每一次我都迎着阿姨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夜半离开,彻夜不归。
我每一次都是呼天抢地冲出寝室,连跑带颠赶到李其然的楼下,蹲在楼梯口等着一脸不耐烦的李其然姗姗下楼,再任由他不情不愿的扯着我的胳膊来到广场上。
东北的天亮的很早,三点多钟的样子就会放的大亮,赶到广场的时候一般都是十二点多种,可这仅有的三个小时李其然都没有陪我等到过,总是在一两个小时过后就软磨硬泡的把我拉进酒店。
年轻的身体总是充满着激情的,我总是能在李其然上下其手煽风点火当中忘掉我出门的本意,任由他伏在我身上予取予夺,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又充满欲望的印记。
渐渐的,我也就忘掉了我想要看日出的愿望,最后终于看到,还是和李其然分手很久后的一天,我和隋彧喝酒,不知道怎么我就提到了这件事。
隋彧二话不说的结了账,拉着我就一路小跑跑到了广场上,打开沿路买的啤酒,大喇喇的坐在了地上。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个秋天,秋天的夜很凉,天亮得也很晚,我和隋彧靠着手里的啤酒以及不时的搓手跑动来取暖,等到后来,我整个人已经冷的窝到了隋彧的怀里。
我披着他的外套,一口一口喝着啤酒,盯着我们随口吐出的白气和烟圈一点点升腾,最后消失不见,看着看着我就睡了过去。
等到被隋彧摇晃着叫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抽抽被冻得直淌鼻涕的鼻子,摸摸身上冰凉的外套,茫茫然的不知所措,隋彧粗暴的给我个爆栗我才彻底清醒过来转到东边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等待着。
我发誓那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日出,远处的天边渐渐透出光亮,我盯着太阳下的树稍,随着尖锐的一声鸟叫,树尖上不知名的鸟雀火箭一样嗖的冲上了天,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猛冲过去。
不同于海上、草原上的广阔无垠无遮无拦,广场上有楼、有树,看不见整个的太阳是如何升上天空的,可是遮挡下的阳光透过树叶蔓延而来,斑驳的影子洒了满地,美得让我不敢说话。
我回过头看隋彧,隋彧的鼻尖通红,我大笑着揪着他的鼻尖叫“匹诺曹!”,隋彧突然拉着我就开始疯跑,两个大龄青年就那么在清晨的大街上跑着叫着,最后笑得直不起腰。
想着想着我悲从中来,胸腔里抑制不住的升起类似绝望一样的情绪翻滚着叫嚣着想要冲出来,我怎么也压制不住,只能紧紧捂着胸口不让情绪自己泛出来。
“小米,你怎么了?”旁边的李其然紧张的拉我的手,“小米,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李其然满脸都是疑惑,我也同样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没事啊,你怎么了?”
“你没事?你脸都白了,还没事?”李其然掏出手机,我借着反光看看我自己,果然,素颜的脸病态的泛着白,在黝黑的屏幕上看起来格外的难看。
“李其然,一会你背我下飞机,好不好?”我放下手机,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脸,力气用的很大,不知道脸上有没有掐出红印子,但是感觉热乎乎的。
飞机刚一落地,李其然就迫不及待的从行李架上拿下我的包,打开肩带跨在自己肩上,站在座位远处不停的扭动身子,紧张的样子看的我想笑,这是李其然第一次背我呢。
等到人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