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通这时肩负起了副队长的职责,安排了岗哨。并派出一个班的弟兄,严密监视叛军大营。其余的弟兄们就地休息,几个人为一组,抱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
萧然的情绪低落,直接影响到的是弟兄们的士气。大家这时也都垂头丧气,有的弟兄已经开始偷偷的抱怨了。
程通能够做地。也只有不停的给大伙鼓劲。忽然刘涛拉了拉他衣袖,把他叫到一边,犹豫了好半天才压低声道:“大人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再在这里坚持,我看兄弟们怕是顶不住。队副,你说咱们是不是先撤回去?”
“撤?你想撤到哪里去?”程通不悦的道,“这个时候正是关键,能不能救出夫人。就看咱们是否能挺过这一时了。弟兄们发些牢骚情有可原,但是你作为小队长,怎么也带头说这样的话?”
刘涛脸一热,但是天黑也不怕人瞧见。嘴里冷笑着道:“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你瞧瞧这一帮子弟兄。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没让敌人的枪弹打死,倒先饿死、冻死了。到那时别说救夫人了,只怕咱们这帮弟兄能不能保住,也难说的很!”
“你!”程通火气顿时冒了出来,可是刘涛说地话又确实有道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稍稍冷静了一下,才道:“说要救夫人的时候,我看你喊的比谁都欢,现在遇到点困难,就马上临阵退缩,算什么爷们?咱弟兄们可是歃过血、发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就眼看着大人妻离子散?你这算是哪门子兄弟!”
“你说我不够兄弟么?”刘涛也来了火,拍着胸脯道,“从碾子山到现在,哪一仗我逃过半步,哪一仗我不是冲在最前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假,但是白白送死,看着火坑还往里跳,这样就算是兄弟么?我刘涛也不是孬种,要是真能救出夫人,我第一个冲上去;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倒要请教程大哥、程队副,你给弟兄们指条路,怎样才能救出夫人?”
两人各不相让,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弟兄也都围了过去,有的人支持程通,有的人却站在刘涛那一边。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程通已经有些压不住了,忽然一个魁梧地身影从人群里冲了过去,一手提着刘涛的衣领,一手抓着腰带,扑通一声掼了个倒栽葱。黑夜之中,只见这汉子铁塔一般威风凛凛,一脚踏住刘涛,一手指着众人道:“你们这厮们都闭了鸟嘴!哪个不服,就来跟和尚练一趟,打得赢我这对拳头,是去是留,我绝不说半个不字。怎样,哪个是爷们的,过来较量较量?”
这人正是花和尚,壮得跟头牛一样,功夫甚至跟段兴年有得一拼。这时见他拉开架势,谁敢上前?花和尚拍着脖子道:“上回劫营,我带累了不少弟兄,本来该着是个死罪。和尚也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到现在还留着这颗脑袋,就是为了要救出夫人。只要趁了这个心愿,不用别人动手,我他娘自己砍了脑袋去!但是在这之前。谁要是再敢放半个屁,那就是跟我和尚作对!”
众默默无言。程通连忙道:“散了散了,都回去休息。起码在明天大人发话之前,谁也不许说一个走字。否则地话,就别怪我老程脸黑了!”
刘涛这一跤被摔了个正,半天才挣扎起来。指着花和尚道:“好,和尚,我记得你!咱们走着瞧!”
一场风波就算是这样过去了,程通心里仍觉得不安,想私下里找刘涛去聊一聊,但是刘涛只是忿忿的不理不睬。众弟兄也都不在说什么,但想起现在的处境,心里都觉得憋闷。
此时的萧然。正坐在树林深处。静夜之中弟兄们的这些话远远传来,但他却充耳不闻。林清儿头一次瞧见他这幅模样,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一时又急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暴雨过后,林子里也是泥泞不堪。萧然跌坐在泥
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