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补上一句,“要脑子清楚的。”
李大王受伤离去。
趁这个空当,唐天远让谭铃音先把金子带回去,好好藏。谭铃音回去打开箱子把金子都取出来,看到箱底铺着一层小一号的木箱,小木箱里是空的。合起来,小木箱的体积比金子的体积要大上许多。
谭铃音有点疑惑,以为县令大人故意充门面,这手段太不高明。但转念一想,她明白了他的用意。
众所周知,金子压手,同样大小的一块金子,比旁的东西都沉。有经验的人,光看大小和重量,就能鉴别出黄金的真假。当然,这都是内行人的做法。就算你知道方法也不一定能管用,还得有眼光和手感。谭铃音自己也掂金子掂过这么多年,都不敢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出错。
不过,你知道了方法,也就可以避开别人的检查,这是无疑。
如果一个箱子里装满金子,万一抬箱子的人是行家,很容易就发现疑点。所以县令大人才会往个大箱子里填充其他的东西,为的是混淆视听,又使金子不用在空阔的箱内晃荡。
谭铃音捏着金子感叹,这县太爷怕是要成精了。
藏好金子,谭铃音去了退思堂。目击者已经来了,县令大人正在问他话。她走进去的时候,他又问到了为何不早点来县衙报案的问题。
那目击者是个小老汉,五六十岁年纪,驼背,皮肤黝黑,说话的时候态度恭敬,但目光坦荡。
谭铃音轻手轻脚地坐在一边旁听。
小老汉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他没见过这样漂亮水灵的姑娘,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唐天远敲敲桌子,“说。”语气里透着不快。
一看县太爷要生气,小老汉连忙道,“是,是。那个——”说到哪里了?
谭铃音插口道,“为什么这么晚报案?”
“哦,这个,小的也不知。桑管家让我们不许乱说,还让人看着我们。他带着人一早去城里找老爷。小的什么都不知。”
谭铃音听到这里,有一个猜测。那个什么桑管家看样子挺托大,他不会是想把人看起来自己抓内贼吧?孙员外显然同意了他的建议。但后来没商量妥,或是能力有限,抓不出内贼,只好求助官府。
唐天远思考了一下,又问,“可还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小老汉摇了摇头。
“你仔细想一想,那些土匪有什么引起你注意的地方。”
小老汉眼睛一亮,“有!他们说话不是本地口音。他们自己的口音也不统一,像是从好几个地方来的。”
流民。唐天远点点头,“很好,还有吗?”
“哦,还有,有一个人长得特别像老铁。我还很奇怪,多看了几眼。”
“老铁是谁?”
“老铁是孙府的杂役。他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好几个月了吧。”
唐天远点头,又问了些问题。谭铃音时不时地插一嘴,问到后来,那小老汉的眼神总往谭铃音身上瞟。唐天远有些不耐烦,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就让他走了。
小老汉走后,唐天远笑看着谭铃音,“东西可藏好了?”
谭铃音挺着胸脯点了点头。
唐天远知道她善于藏钱。就好比老鼠爱粮食,打个九曲十八弯的洞,藏满粮食。他托着下巴微笑看她,眼神有点黏糊,“不愧是本官的左膀右臂。”
谭铃音坐得稍远,根本接收不到他的眼神。她就觉得,县令大人夸她能干,她很高兴。
唐天远有点郁闷。现阶段,他的情意只能通过某些含蓄的方式传达,偏偏谭铃音是睁眼瞎,反应还慢。
两人一时无话。唐天远觉得,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