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突然说: “所以那时候你的表现是真实的?”这次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明白无误的冷漠和厌恶的神情。
“当然。你对此有怀疑吗?”玛莎娇嗔地问。尽管心中混杂着一种受伤害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但她无法让自己就此打住。 “也许那个时候的我有些……生涩,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使你产生了怀疑?噢,我现在已经非常非常老练了,麦克瑞先生,你想让我演示一下吗?”
他突然放松下来,“不,谢谢,温特斯小姐。我看还是不要的好。不,”他沉思着, “让我真正产生疑虑的是你那不稳定的愤怒情绪。但是我猜想,我们都弄错了。我伯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他淡淡地问。
我做得太过火了——我又这么做了!玛莎呆呆地想着,脸上泛起了红晕。为什么这个男人对我这样?她突然站了起来,目中无人地甩了一下头发,以同样平. 淡的口气说:“她不知道。事实上,我已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现在我已走到了这一步,谁会傻到去……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指损坏自己的名声?”他轻轻地问道。
“是的。”她简短地答道,但又不由自主地向他投去愤怒的一瞥。
他的嘴一撇, “好啊,我希望你成功。我不希望看到你生活没有着落。”他补充道,然后站了起来。
他又一次上下打量起她,玛莎明白他这种眼光的含义,好像他可以透过她蓝色的绉纱和咖啡色的丝绸看到她的身体。她真切地想起了他抚摸她的感觉,但是他现在没有丝毫的企图。他向她走去,在只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身上所有吸引她的特质都在侵扰着她:他伟岸的身躯和宽阔的肩膀;须后水那种特有的淡淡的柠檬香气,以及他身上那种纯粹的男人味;他合体的着装所衬托出的那粗犷的体格,这一切一直都是她私下所爱慕的。她回忆起被他热吻、拥抱那一刻的狂喜、她的心脏的跳动、她的皮肤从未有过的颤抖以及她的神经的兴奋……
她咽了口唾沫,试图不为所动地凝视他的双眼。她记得他一直都比她强,不仅仅是在体力上;她还记得他注视她的神情。他常常是在充满激|情的拥抱之后,以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他那绿眼睛的深处透着智慧,闪烁着逗趣的光芒;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有时甚至是一种嘲讽。
她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打破眼前这种难以忍受的紧张局面,可他却先开了口, “我的意思是,脱离了卖笑生涯,”她突然颤栗了一下,而他却笑着接着说, “看你如何应对应该很有意思,玛莎。我想总不能指责你靠自己的天赋向上爬吧,因为你有先天的条件,你的皮肤像丝绸一样柔滑,你的身体曲线如此美妙,如此性感,而……”他停顿了一下, “发现你的心和灵魂与之不配几乎都是一种犯罪。但是……
”
“滚出去。”她低声说道,嘴唇僵硬而苍白。
“这就走。祝你好运……”
“夫人,我为晚会提前退场而表示道歉,但是如果你想因此而解雇我,我决无怨言。”
晚会后的第二天是一个星期天,大约九点钟左右,伊薇特·明特身穿一件色彩斑斓、质地挺括的丝质睡袍,走下地下室的台阶,敲响了玛莎的房门。一进门劈头听到的就是玛莎的这句话,她举手相劝,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话语中明显带着委屈, “在这可怕的时刻,你难道不请我喝杯咖啡吗?”
玛莎耸耸肩,转向炉子上正在冒泡的咖啡壶。“如果您愿意的话。”她倒了两杯咖啡。
在玛莎低头做这些动作时,明特夫人瞥了她一眼,然后坐下来,整理她睡袍上的裙褶,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