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平地减少敌人,他口中的不必多所忧心,往往只是用以安慰别人的託辞。不过天门经此一役,席云堂投敌,阴风堂也大致溃灭,实力损伤不少,确实不是对别人动武的好时刻,现在以休养为上,暂时也真的只能依阴京常的判断,仔细监视着蓝家和排帮的行动而已。
看季韶的脸色,阴京常也知道他并没那么相信自己的话,不过久居天门五堂主之首,季韶经验何等老到?该不会像年轻人那般说干就干,不知轻重,就算他当真要和蓝家或排帮撕破脸,至少也得等到天门的实力恢复了再说,这点眼光季韶还是有的,否则杨乾也不会放心让阴京常把原有的事务全都交接给他,“时间差不多了,京常得先走一步,尔后就…就多拜託师兄了。”
“啊?等一下,师父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出声止住了阴京常,季韶闭上双目,深吸了口气,微一咬牙,运力於臂,将案下一个黑布包裹着的包袱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光看他那颤颤巍巍的动作,便知包袱中的东西必是相当沉重,果然那东西一放到桌案上头,上好木案立即便发出了吱吱喳喳的抗议声,惊的他忙伸手去扶,一幅生怕桌案被当场压垮的模样。
“真是有够重的。”
抹了抹汗,季韶吁了口气,将包袱打开,连柄带鞘都是黑黝黝的“南天”剑赫然在内。“看到这个都不得不服你,怎么用得了这么重的剑?别说拿来使了,光举起来都累的我手臂酸麻。怪不得你向来骑的马虽是体格粗壮,给你一骑却都变得病恹恹的。”
“这个啊…大约有百多斤吧?”
阴京常淡淡一笑,却没有伸手取剑,“当日风云会中见识过四大神器后,我就在想,震山戟和七两薄斧也还罢了,羽翼剑法之轻巧翔动,真是轻於鸿毛,师父的武功虽绝不弱於尚光弘,但尚光弘身怀神器,相较之下本门也处弱势。后来我就在想,要对付那“轻於鸿毛”的剑法,或许只有“重於泰山”的兵刃能成,这才弄出这柄“南天”来。”
见阴京常言笑如常,却怎么也不肯伸手取剑,季韶笑了笑,手撑在案上支起了脸,“把它收下吧!是师父要留给你的。反正除你之外,本门中也没人使得了“南天”师父自己用也施不出像你那样的威力;何况这是你的心血所成,你虽想留下它来,可师父也说该还给你用才是。就当是你离开师门的纪念品吧!看着它时就当看到我们,无论你用或不用,总能…总能当个回忆…”
第七集
第一章 临去秋波
虽说联军此次无功而返,没能达成一举歼灭天门的目标,士气挫折的相当厉害,但天门重地头一回被外敌侵入,又连席云堂主白宁枫都投靠敌方,阴风堂的战力也大致溃灭,等於一口气损失了两堂的实力。虽说靠着阴京常巧计连绵,硬是迫得联军一方无功而返,天门仍是屹立不摇,但这一仗对天门军心的打击,却不可谓之不轻,也怪不得赵平予、蓝洁芸与项家姐妹竟能轻轻松松地就通过了天门的岗哨,一点都没遭留难,与前次离开此处相较之下,直有天渊之别。
士气大堕之后,人心更是散乱,和之前的戒备森严直是判若两人,金城汤池也无用武之地。虽知以天门现在的情况,只要联军再来一次,天门多半是非灭不可,便阴京常再有回天之能,鼓不起士气也是徒然,但赵平予也不是不知道,联军的高手当中或为武林正道门派,或为风云录中赫赫有名,就算没有三年之约,才刚搞一次灰头土脸,这些人自矜身份,也绝不可能这般快便回戈一击,天门也是因此暂时不顾外头的事,先稳定总堂阵脚再说,虽说可惜,但也没有办法。
照理说天门之事既已暂了,接下来赵平予一是随着尚光弘等人行动,看联军如何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