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耸了耸肩:“那你撤了我吧,最好现在就撤,反正我不稀罕……”
前厅内杯盘狼藉,土匪们都已喝得东倒西歪。罗月娘端着酒杯,大大咧咧的在方铮身边坐下,直言问道:“说真的,你不是要走了吗?为何又忽然决定留下来了?咱们这穷山沟有那么值得你流连忘返吗?”
废话,就这破地方,别说流连忘返,老子多看一眼都不愿意,还不是为了等那赵俊。
方铮笑眯眯的道:“这里啊,风景虽说不怎么样,可这儿有值得我等待的人儿呀,对他,我可谓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罗月娘闻言,原本笑吟吟的俏脸忽然一变,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散发出锐利的精光。
方铮见状心一提,这种表情他是见过的,非常危险的信号。同时见过的还有孙有望,现在孙有望已经是个死人了……
方铮慌了神,好好说着话,我又怎么惹着她了?
罗月娘盯着方铮,良久,阴森森的道:“你在打老娘的主意?”
方铮吓得一哆嗦,擦着冷汗赶紧道:“没……没有!绝对没有!”
“还说没有?什么值得你等待的人儿,什么日思夜想,辗转反侧,他娘的!这不是打老娘的主意是什么?”罗月娘语气渐渐不善。
“啊?”方铮目瞪口呆,这,这娘们儿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误会……天大的误会呀……”方铮擦着汗,赔着笑脸解释道:“我说的那值得等待的人,呃……他不是你……绝对不是,当家的,你可别多想……”
罗月娘冷笑:“这山上只有老娘一个女人,你等的人不是我,莫非是男人?难道你是个兔儿爷?”
方铮气得脸色通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拍着桌子大骂道:“你丫才兔儿爷呢!你丫全家都……咳咳,对不起,小生失态了,小生向当家的赔罪……”
罗月娘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将一把小巧的匕首轻飘飘的搁在桌上,见风使舵极快的方铮立马变了语气。
“啊!当家的,你快看,多么美丽的山景呀!正所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如此美景,当可入诗入画,回味悠长矣!嗯,小生去撒个尿先……”
方铮负手而立,摇头晃脑,一路漫口吟哦,修长的身影踱出门外,紧接着飞快的一闪即逝。
罗月娘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半晌,忽然噗嗤一笑,俏目中渐渐升起几分温暖的笑意。前厅内没喝醉的土匪们见到罗月娘的眼中的笑意,纷纷大惊。不少人甚至不敢置信的使劲揉着眼睛。
——多少年未见当家的露出如此真切的笑容了?这几年,当家的每天都在笑,可那种笑容就像是一张戴在脸上的面具,根本不真实,假笑,冷笑,大笑,甚至是媚笑,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一种假象。而现在当家的露出的笑容,让人一看便知是发自内心,真是难得啊。难怪当家的不顾众人反对,一意要将方小五提为二当家,莫非这两人之间……
走出前厅老远的方铮,自然不知道众土匪们心里的猜测,他怒气冲冲的朝前厅瞪了一眼,又恨恨的将脚下一块小石子踢得远远的,心中忿忿暗忖,小娘们儿,臭娘们儿!整天只知道用武力吓唬老子,算什么英雄!有种跟我讲道理啊,玩脑筋急转弯也行……
早早晚晚,老子要把你弄到床上,让你摆出三十六种不同的姿势——话说,本少爷是不是应该下山一趟,弄点药上来?比如奇淫合欢散,我爱一条柴什么的,然后下在那小娘们儿的酒里……啊!太邪恶了!本少爷乃遵纪守法之良民,怎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还是用子夜迷魂香吧……
当晚,按惯例,土匪们仍是喝到午夜时分,各自酩酊大醉的散去。
第二天一清早,胡子脸便摇醒了方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