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先生显然对此机器赞同,又指着餐厅内每个小厅的拱门上挂着的小招牌,“还有这招牌上御门席三个字,起笔真是奇了!一路下来龙飞凤舞酣畅淋漓,笔锋真是又锋利又诡奇,看这个风格,跟请柬肯定出自同一人的手。”
大伙懂的不懂的都被他一句话勾地抬头朝招牌看,刚才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匾上的草书好看,可被他这样一说,许多人心里还真感觉有那么点不一样了。这三个字古里古怪的,像是一手信笔挥就,横竖间全是潇洒,下笔的人真不知道得有多傲慢。
好追根问底的客人们就拉住了来往的招待们要求个究竟,招待们哪里懂这字的稀奇?听到一群人对自家的招牌请柬赞不绝口,立刻就笑了:“哎哟,这请柬和招牌都是我们邵总家儿子亲手写的,要知道各位这样夸他,邵总得高兴地跳起来呢。”
原本还在争论这一手字得有多少年功力的老顽固们齐齐愣了,盯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你们邵总的公子……什么年纪?”
“得有二十了吧?”招待也不大清楚,算了算道,“大概十九?九几年生的我也忘了。我去替各位问问……?”
在场的人都觉得有点受打击,王老爷子更是盯着字一阵的无力,好半天之后才挥挥手:“多谢……还是不麻烦了。”
等招待走远,王老先生才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不甘愿地低头看纸上那手他欣赏了好些天的小字,半晌后,他长叹一声:“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咱们都老了……”
同好们深以为然。
邵衍从冷库里取出酒来,寒气一波一波朝人身上窜,他也不开封,晃动着听了阵响,就点点头朝身后跟来般酒坛子的徒弟们说:“都酿好了,搬走吧,小心别磕着了。”
徒弟们看他不启封都有些愣,知道了酒用什么做的之后大家都带着点不信任,什么花瓣啊雪水啊听起来就像书上故弄玄虚的偏方,从前未必没人尝试过这样干,但最后都失败了。邵衍要拿的可是上御门宴的酒,就这样听个响会不会太不负责了?
“师父……”大师兄田小田被骂多了胆子也大,和师兄弟们对了个眼色,小心翼翼上前来劝他师父,“咱们是不是也打开看一下?这样太儿戏了……点……”后面的几个字被邵衍忽然扫来的带着不耐烦的目光生生憋了回去。
邵衍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差点把他拍到墙上:“你还知道儿戏啊?让你搬你就搬!哪儿那么多废话?”
田小田趴在墙上可怜兮兮地垂着眼,师弟们顿时不敢啰嗦,争先恐后地搬起酒坛子来。
餐厅厨房里新编好的竹篾大蒸桶正在滚滚冒气,厨房里一派忙碌,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香味让田小田他们脚上都走不稳了。颠锅的厨子们看到他们搬进来的酒坛子都少见地分了个目光,趁着邵衍没看到的时候又都齐齐收回去了。邵衍这个师父能耐确实有,但规矩实在是太多了,搞得大家对他又敬又怕,久而久之,竟然连可能触怒他的举动都不敢乱作了。
看了会儿正在蒸的碧粳米的火候,又揭开盖看了下大锅里卤炖了快有一天的全鹅,鼻子一皱就点头指挥人:“鹅可以上了,阿花你带人去切,小田跟一起把酒抱出去。”
阿花——邵衍五大三粗的三徒弟,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壮汉无奈地接受了师父这个不走心的昵称,乖乖带着几个师弟去取鹅。田小田亦步亦趋跟在邵衍身后,见他挑了两个坛子一手一个托起,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找到个师弟跟他抬着一个跟上了。
屋外聊地兴起的客人们目光一瞟,发现到邵衍托着两个酒坛子从后厨出来,不由眼前一亮:“这个御门席,用的服务员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啊。这个虽然个子矮了点,但长相可真漂亮啊。”
邵衍耳力好,打老远听到了他的话也没在意,还是路过的服务员忍不住解